黎冬咽下藥和水，聽到廚房裡傳來餐盤和筷子磕進垃圾桶裡的聲音。

……

今天出門晚了，但黎冬腳步快，而且走路的時候很專心，路邊的風景和人聲在他這裡不會有一星半點的影子。

“同學？”

他習慣了這種行走方式，自然而然地忽視了所有事物。

“同學！”

就算是有人叫他，他也不會回頭。

“同學？！！”

“……”

一個人影站在了路中央。

黎冬被人堵住，卻不是生平第一次。

經常有人覺得他好欺負，所以在他上下學必經路上堵在路邊找事。

隻不過那些人最後都落不到好，因為他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哪怕把他打的半死，除了消耗了體力，他們得不到一點報酬。

所以很多在路上這樣堵住他的人最後都是為了打他。

他不明白挨打的原因，也不明白那些人一邊打他一邊念著彆人名字是為什麼，他隻知道如果他被打出血或者打斷骨頭了，就可以聯係父親，父親到時候就會報警，帶他做傷情鑒定，然後獲得一定賠償。

……

黎冬抬眸望過去，沒看見人。

“同學，我在這裡！”

黎冬低頭，“……”

攔住他去路的人是和他穿一個校服的同學，長的很白淨，個子有些矮。

小矮個還喘著氣，似乎是一路追過來的，這讓黎冬不禁懷疑這人一會兒還能不能把他揍到出血的程度，如果不能，他究竟要不要留在這裡浪費時間。

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小矮個似乎說了些什麼，黎冬隻聽見了尾音。

小矮個：“……………………可以嗎？”

黎冬以為他在詢問可不可以打自己，於是點了點頭，“可以。”

小矮個顯然興奮極了，那張白皙的麵龐瞬間布滿了激動的紅暈，眼睛都亮了起來。

黎冬神色微怔，不自覺盯著他的眼睛看。

下一刻，非常陌生的緊致感纏在了身上。

他被抱住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抱，但大多數時候，這個行為的下一步他就要被過肩摔或者直接被扔出去了。

黎冬覺得這小矮子弄不來過肩摔。

他心裡默默做好了配合對方摔出去的動作預演，並用餘光留意了周圍哪裡有堅硬或者鋒利的凸起，然後思考著這次要把手臂內側磕到哪――因為手臂內側很容易出血。

下一刻，他感覺腰間的力氣一減，小矮個果斷放棄了過肩摔，抬手凶狠的壓下了他的脖子。

黎冬閉了閉眼。

來了。

‘啵’！

他被親了一口。

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