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自然,好像隻是被驚嚇到了,安鬱高高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可下一秒她就聽到了林渡溪微乎其微的一聲輕喘。
她的心重新懸了上去。
“林渡溪你受傷了?”
“阿鬱,我的腳好像扭到了。”林渡溪吃痛道。她站起身,稍微活動了下腳踝,熱痛的痛感從腳踝處傳出,她忍不住皺眉。
安鬱蹙眉,道:“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去拿藥。”
聽著外麵人慌亂的腳步聲,林渡溪痛並快樂著,她應了一聲,便潦草穿上了衣服。
安鬱忙跑到自己的行李箱邊,幸好她之前在節目組麵前拿著的那些藥沒有忘帶,她打開翻出了扭傷的藥膏。
淋浴間的門緩緩打開,蒸騰的水汽四處逃竄,安鬱視線向下,看向林渡溪發紅的腳踝,忍不住皺眉。
她抬頭看向林渡溪,那人正靠著門邊看著她,潤濕的頭發貼著她的皮膚,水珠沿著臉頰至鎖骨緩緩向下,浸濕寬鬆的睡裙,她卻沒有發現似的,露著清透的眸子直直看著安鬱。
安鬱眼神朝她的腳踝看去,隨後蹲下身子查看她腳上的傷勢。
女人身上的體香被水汽暈染著,縈繞在安鬱的鼻間,她腦中浮現出剛剛林渡溪帶著水汽的眼神,可憐又無助,那種漆黑清澈的眼睛好似在說,她隻有她了。
好想欺負她……讓她在她的麵前哭得梨花帶雨。
安鬱甩甩腦袋,查看了下腳踝起身道:“我先給你上藥,先去床邊坐著。”
林渡溪低低應了聲,起身正要走,腳下卻猛然一空,下一秒天旋地轉,她輕呼一聲伸手抱住那人的脖頸,發現自己被安鬱攔腰抱了起來。
安鬱麵不改色:“你腳受傷了,先不要走了。”
“好。”林渡溪應了下,然後低下頭不讓她看到自己壓抑不住的嘴角,她將頭輕輕靠在安鬱肩膀,眷戀似地貼著,貪得了一絲享受,卻在下一秒就被人放下。
令人舒適的感覺抽離的過於快速,林渡溪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消失了,她不由得鬆垮下眼。
安鬱忽略她的小動作,將她放下後將手中的藥膏打開,然後輕輕托起林渡溪的腳,儘量不讓她的傷再嚴重些。
她接了點涼水,浸濕毛巾後敷在腳踝處,時間到後挖了點藥膏,點在腳踝處,然後輕輕揉著,目光嚴肅,好似在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嚴肅的她並沒有注意到林渡溪的變化。
被安鬱觸碰的地方微微發著燙,沿著腳踝徐徐向上,林渡溪心中雀躍,眸中流光溢彩,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心裡瘋狂的猛烈增長,她低下頭,忍不住深情地看著安鬱。
被安鬱輕輕碰著腳踝就已經讓她這般淪陷,她根本不敢想象和安鬱親密接觸會發生什麼,想著她臉頰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
安鬱做完全部,道:“你等一會再活動一下,看看還痛不痛?”說著她起身,不期然對上了林渡溪深情的眼神。
那雙眼睛裡涵蓋的情意太多,安鬱分辨不出來,但是那多的快要溢出來的深情讓安鬱心底猛地一顫,她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我先去洗漱了。”
望著被人關上的浴室門,林渡溪低頭看向自己被人精心照料的腳踝,她活動了下,已經不怎麼痛了,可她還是皺起了眉。
為什麼當時不摔的重些呢,這樣阿鬱就會一直照顧她了。
這樣的阿鬱對她好溫柔呢,想一直保留著這份痛感,至少阿鬱對她的受傷還是很在意的。
她甚至有種和阿鬱重新在一起了的感覺,光是稍微想一下和安鬱在一起的畫麵,林渡溪就雀躍的全身發顫。
維持著一種姿勢實在太累,林渡溪稍微動了一下身子想緩解一下麻木的四肢,隨後一種溫熱又黏膩的濕意讓她猛然頓住。
她緩緩低頭,望著自己剛換好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又看向放著水聲的淋浴室。
她記得走廊另一處好像有間浴室,她趁著安鬱洗澡的間隙跑去那裡清理一下再回來。
應該不會被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