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鬱把手上的血止住便一把掀開被子,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跑,時雨在屋內喊著她。
“欸,安鬱你去哪?等會去不去江邊燒烤?”
安鬱在遠處揮手:“不用了,我感冒剛好,不能吹風。”
望著安鬱逐漸變小的背影,校醫無奈地扶了扶頭:“還感冒著呢跑什麼跑。”隨後她看向望著安鬱的時雨,又慢慢將視線放在了不遠處的名人雕像上,緩緩開口。
“不和她說一下嗎,你也在這陪了這麼久。”
時雨笑了笑,注視著安鬱的奔跑的背影,眸中神色不明。
放假之後的學校格外空曠,安鬱圍著醫務室周圍跑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林渡溪的身影,她慢下腳步在操場走著,一種失落落的情緒包裹著她的心臟,讓她有些煩躁。
這時,不遠處講評台下方的出口處突然傳出聲音,安鬱敏銳的豎起了耳朵,心下一動,隨後快步趕了過去。
走進看果然是林渡溪,安鬱失落的情緒一掃而空,正要開口喊著她的名字,卻看到林渡溪對麵似乎還有個人。
安鬱慢下腳步,在遠處看著林渡溪對麵的女孩子快速塞給林渡溪一個信封,林渡溪麵無表情說了些什麼,女孩好像很震驚,著急想說些什麼,一抬頭就看到了安鬱。
安鬱:“……”
林渡溪順著她的視線回頭,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安鬱,然後和女孩交談了什麼,女孩於是很沮喪地拿著信封離開了。
在林渡溪的目視下,安鬱僵著身子走了過去,正想著要說些什麼打破僵局,林渡溪就搶先一步走至她麵前,拿出紙巾輕柔擦去安鬱頭上的汗珠。
“頭上怎麼這麼多汗?”她皺著眉,和剛才的麵無表情完全不像一個人。“阿鬱同學你是跑過來的嗎?”她的語氣忍不住帶上了些苛責,更多的還是心疼。
“安鬱同學找我嗎?為什麼不在醫務室裡,我會心疼的。”
安鬱回神,掙紮著從林渡溪憐惜的眼神中脫出,她狡辯道:“我沒找你,校醫說我感冒跑幾圈步出出汗。”說著她擺出跑步的姿勢準備開跑,卻被林渡溪一把拉住了外套。
林渡溪將她拉回原地,拿著紙巾繼續擦著她頸間的汗珠,“好,安鬱同學應該已經跑完了,就先休息一會吧。”她像哄小孩似的。
兩人離的有些近,安鬱能看到她垂下的輕輕顫動的長長睫毛,像是輕柔的羽毛,乾淨的洗衣粉味夾雜著她身上的清香,格外好聞。
安鬱忍不住道:“是你扶著我去的醫務室。”
她話裡用著肯定的語氣,林渡溪一怔,她本就不打算偽裝,點點頭,她笑了下,朝前一步湊近安鬱,雙手托著安鬱的臉頰,柔柔道。
“同桌一聲不吭昏睡在旁邊,我作為阿鬱同學的同桌,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你現在從醫務室跑出來,點滴打完了嗎?腦袋還痛嗎?”她問道。
安鬱沒回答她,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林渡溪雙手觸及她臉頰的地方,從觸碰的地方發著燙,一直燙到了耳朵。
看著她的反常,林渡溪滿意地扯扯嘴唇,下一秒看到她微紅的耳尖,她稍微怔住,隨後忍不住輕笑出聲。
安鬱還沒來得及問她笑什麼,就聽到了林渡溪校服口袋傳出的鈴聲。
兩人皆是一頓,林渡溪鬆開手,掏出手機,接通電話。
少了兩人的觸碰,安鬱覺得自己跳動過快的心臟漸漸恢複正常,她目光四處看了看,靜靜等著林渡溪打完電話。
林渡溪臉色在接通電話後變得越發不好,“好,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去。”
林渡溪掛斷電話,皺起了眉,學校旁的公交車路過還要一段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回去,一旁的安鬱見狀,輕輕開口。
“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