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鬱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被人隨意攬著,手被擺著挎住那人的脖頸,她本想拒絕,可腦袋的昏沉卻比任何時候來得都猛。
她無力的靠在林渡溪的身上,絲絲清香闖進她的鼻間,牽動她發痛的神思,耳邊傳來溫柔的嗓音,沁著山泉水般清冽,可卻像隔著層玻璃一樣迷迷蒙蒙聽不清。
好香好好聽。
安鬱最後的記憶便停留在清香,隨後就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入目便是純白的天花板,中間一盞發著亮的白熾燈,刺著安鬱的瞳孔。
安鬱伸手擋住光線,坐起身看向四周,又看向手上的針管,滿臉疑惑。
這時,一旁的簾子被掀開,穿著醫護服的校醫看她蒙圈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同學,昨天幾點睡的,在我這睡這麼久?”
“啊?”
聞言安鬱偏頭看向窗外,天際的落日雲彩層層翻卷,映出繽紛的餘暉。
她揉了揉腦袋,已經放學了嗎?
這時,校醫轉頭對著外麵喚道:“同學你朋友醒了。”
隨後陣陣腳步聲傳來,安鬱沒由來得緊張起來,那最後一刻嗅到的清香也浮現在腦海中。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人還沒有拉開簾子安鬱就聽到她的聲音。
“安鬱!你可終於醒了!”
不知為何,安鬱心裡突然有絲落寞,她也分不清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她揚起笑:“時雨。”
時雨見她沒事,終於放下了心,她走到安鬱的床邊,伸手打了下她蓋著的被子,“怎麼回事,好端端上著課怎麼就暈了?”
校醫解釋道:“這位同學昨晚應該是熬夜了,睡覺時間太少,再加上天氣轉涼容易感冒,打完這瓶點滴就可以回去了,記得多照顧自己,身體才是學習的本錢。”
安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點頭答應。
看著她吃癟的樣子,時雨揚揚眉:“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4個小時!你昨晚乾什麼去了?”
聽到時雨的問話,安鬱混沌的腦子才終於清明起來,詢問道:“時雨,是你扶我過來的嗎?”
時雨本還在喋喋不休,聽到安鬱的問話她停住,想了想開口道。
“是林渡溪扶你過來的,剛剛有人來這裡找她,她就出去了。”
“剛剛?”不知為何,明明信息點很多的話安鬱硬是隻捕捉到了這一個詞。
“嗯,她把你扶過來之後,就一直在這裡陪著你,剛剛有人來找她她怕吵到你,就出去了。”時雨還是將發生的全部事情告訴了安鬱。
安鬱心中一震,有一種強烈的欲望迫使想要見到林渡溪,那縷幽幽的清香纏繞著她,她抬頭看著快要見底的瓶子,對校醫說。
“校醫姐姐,我感覺我感冒好了,先幫我把針拔下來吧。”
校醫笑了:“靈丹妙藥也不能讓立馬見效,行吧,反正點滴都打完了,我先給你拔下來。”
“剛才送你過來的那個女孩,看著可著急了,到醫務室就幫著我打下手,忙前忙後把你放在床上,幫你敷上毛巾,你們是好朋友?”她好奇問。
“她是我同桌。”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時雨和校醫聽著卻有些頓住,話是這麼說,怎麼有種宣示主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