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他真的是把什麼都想到了……(2 / 2)

帝嬌 木子木予 4036 字 11個月前

沈思蕪頓時也沒了吃飯的胃口,“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是我主動把你帶回來的。而且,你在外麵,我也不放心。”

沈思蕪低下了頭,自從再次相見,這種類似的話她已經聽了無數次了,仍然有些不適應。

實在是不懂三年前還拒絕自己,怎麼現在一反原來的模樣。

她平複好心情,叫抱桃夾些菜到碗裡,才道:“那就多謝殿下了。”

“不用謝我,今天孟姑娘來府上說什麼了?”他看向抱月。

但是抱月的主子是沈思蕪,沈思蕪沒有說話,她不好直接回答。

簡尋清見她這樣子滿意地點點頭。

沈思蕪這才反應過來,“無非是想打探一下我是不是南瑜國人,我沒有隱瞞。”

從兩國邊關撿來的,是南瑜國人很正常,而且由於戰亂,逃亡祁南城的人那麼多,又何必心虛。

更何況家人都死了,戰爭四起找不到親戚,不用費儘心思想個假身份,就算懷疑了,那也隻能是懷疑。

換句話說,沈思蕪提到的除了家住地方不對,其他的都是對的。

抱月想起孟箏走後自己想要說的話,剛要開口,簡尋清那邊已經提到了。

“孟司徒是中立派,即不要求我還政王上,也不站我這邊,他與柴大人都是中立派的支柱。”

“先前王兄遺詔令王上即位,就有人懷疑遺詔的真實性。怎會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留下這份讓王上繼位,卻將權力交到我的手上的詔書。”

“所以有人懷疑是你造假,又想有權力,又不想背罵名。”沈思蕪接話,“我當初聽過。”

“那份遺詔我確認過,字跡是王兄的,印璽也是真的。之後我又調取了當時進出宮門的記錄,沒有異樣,崇德殿也沒有外人進出,所以,王兄真的是提前知道……”

簡尋清努力讓自己不去想當時的情景,“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真相,全都一無所獲。”

“但是,”他話鋒一轉,“那個人又出現了。”

“那個人?”

“現在孟箏來找了你,我還是全都告訴你吧。”簡尋清做好了合盤推出的準備。

“孟家嫡女世代為後,再不濟也是王妃,王兄還在世時,孟箏太小,不足以為後,所以所有人都認為等她長大會指給我。後來我被封為靖王,更是坐實了孟箏會是靖王妃。再後來用守孝與忙於政事,把這事一推再推。”

“那這和那個人又有什麼關係?”沈思蕪不解。

“那人熟悉皇宮且進出自如,應當是王兄親信之人,皇宮守衛又是柳國公掌管,所以我懷疑是他。可他位列三公,現又是輔政大臣,又支持王上,所以他嫌疑很大。”

沈思蕪有些懂了,又有些沒懂。

“所以吏部曹貪汙案發生後,都是我做的局,我與王上商議,故意提拔了徐然,讓柳國公放鬆警惕。接著閉門不出,將朝堂還給王上,讓柳國公有機可乘,最後更是離開上京。”

沈思蕪抓住了重點,“那鎮西軍是怎麼回事?”

“和朝堂上我說的理由一樣,確實是防西彌的,這事兒也與王上說過。”

“那把我們攔在城外,也是你們商議好的,做戲做全套?”

到這裡,簡尋清嚴肅起來,“這事我毫不知情。”

“怎麼會!”沈思蕪喊出聲。

“所以,我懷疑那個人已經接近王上了。”

“那王上豈不是很危險!”

簡尋清斟酌用詞,“王上危不危險並不重要,我要的是幕後凶手。”

沈思蕪想到之前簡尋清介紹朝堂三派時說的話,“你是想利用這個人,名正言順地成為國君?”

“沒錯。”之前簡尋清還不知該怎麼解釋,現在再說起就沒有顧慮了。

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晰了,簡尋清無非是想查出凶手和登上王位兩件事。

凶手懷疑是柳國公,但沒有證據,另外本想用做局的方式引他露出馬腳,也未成功。

柳國公是三公之一,即使簡尋清是尚書令,在有些地方也會束手束腳,因此需要朝堂上有一個旗鼓相當的世家可以與柳國公抗衡,便在孟家與柴家之中抉擇。

可若是簡尋清還需要王位,那孟家就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沈思蕪逐漸握緊了拳頭,心裡不由得想:

若我還是帝姬,和親也是能幫到他的。

忽而發現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三年前用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打動,為何會寄希望於三年後的現在。

即使現在他對自己再好,也不敢輕易托付真心。

自己已經不是昭仁帝姬了,已經沒有一個國家可以作為後盾了。

沈思蕪逼迫自己清醒。

“究竟是誰指使的秦懷方我已經去查了,和你說這些,也是怕你整日呆在府中會多想,不妨告訴你平日裡我在做什麼,你也好放心。

至於報仇,要等一個好時機,現在我還不能讓百官同意發兵。”

就算是愚笨之人,也該知道,報仇是她的事情,簡尋清答應了她,那何時報仇、如何報仇,也都該聽簡尋清的,她無非是依靠他活著罷了。

而沈思蕪本就聰慧機敏,告訴的多,也能理解簡尋清的難處,不會惴惴不安追問他為何還不幫她報仇,更不會惶恐簡尋清反悔。

簡尋清真的是把什麼都想到了。

沈思蕪在心中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