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傅既明是在自己的床上……(2 / 2)

山河昭昭 離夜長歌 3763 字 11個月前

見了秦昭,她才低頭行禮,輕輕道了一聲“少主”

秦昭借著月光看清了她的臉,先是一驚,再是喉頭一哽。“月使,你當年竟是假死——”

少年怔了一下,於刹那間明白了一切,“又是為了山河圖,你這是何苦。”

這不是彆人,正是魔教統領暗探的左使霜月,從前也教了秦昭不少武藝,兩人感情深厚。可就在幾年前,霜月外出執行任務時突遇意外,再沒有了音訊。

如今看來,當年霜月的失蹤不過是掩人耳目,她依舊活著,為了山河圖,為了整個魔教而在暗中活著。

“隱姓埋名而已。”霜月搖搖頭,一句帶過這些年的苦澀。她低頭掃了一眼秦昭淡紅的衣裙,不由得微微一笑,“連小少主都能扮作女子,屬下這又有什麼苦的。”

秦昭順著她的視線,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臉上微紅,想說什麼話來緩解自己的尷尬,霜月卻並不給他這個時間,又緊接著道,“傅既明果真是心思深沉,他是故意放出山河圖的風聲,引得四方勢力潛入山莊刺探的,想借機一網打儘。”

秦昭吃了一驚,“什麼?可他不怕十六年前的事情重演嗎?”

如一山莊那場災禍猶在眼前,十六年前的傅羽因闖下大禍羞愧自儘,十六年後的傅既明又憑什麼有信心這麼做而不怕遭到各家勢力的反撲?

霜月微微一笑,隻覺得她家少主這個驚訝發問的樣子實在是可愛,語氣更柔和了幾分,“如一山莊雖是天下第一大莊,倒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同時應付各家圍攻。我們折損了不少暗探,這才打探到如一山莊早已與當今朝廷有了來往。朝廷,才是如一山莊真正的底牌。”

“朝廷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今皇帝是篡位登基,新立不久,仍有不少人思念舊朝。他要的是安定,這江湖就是他求安定的重要一步。”

她俯身,看著秦昭澄澈透亮的雙眼,“少主雖並非教主親生血脈,可自小在我魔教長大,教主一生無子,待您也是視如己出,少主就沒有想過為教中做些什麼嗎?”

她這話中帶了逼問的意味,秦昭一時之間竟有些說不出話,隻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又陷入了回憶中。

這是極少人知道的秘辛——秦昭並不是魔教教主秦葉的親生兒子。

當年新舊朝更替之際,政局動蕩,戰火紛飛,一直不曾娶妻生子的秦葉將年幼的秦昭帶回教中撫養,並立他為少主。眾人都以為他是秦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就默認了秦葉的舉動。

因著秦葉一直沒有子嗣,秦家對他不滿的旁係血脈一直妄圖取而代之。此舉也算平息了教中對他的異議,穩定了時局。再加上秦昭聰慧非常,有著極高的武學天資,即便再有人想要挑起事端,也無話可說了。

魔教雖說不拘禮法,隨心所欲,可掌權的秦家卻對血脈親緣極其看重,早就立下規矩:非秦家子嗣不可繼位教主,若有魚目混珠者,一經發現便是廢去全身武功,震碎經脈,逐出魔教秦家。

雖然人人都喚他少主,儘心侍奉他。但秦昭知道,身份敗露之時,包括教主在內,所有人都救不了他。

霜月最後還是出聲打斷了秦昭的思緒,狠了狠心道,“少主,如今真正的山河圖即將現世,也到了那位夫人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什麼承諾?

秦昭一臉的茫然。

霜月見他神情,便知他還不知自己身世。但她也無可奈何,加之時間緊迫,也隻能暗自歎息一聲,便匆匆告了退。

東方漸亮,慘白的月也隻剩斑駁的殘影,秦昭孤身一人隱在夜裡,跌跌撞撞地回了房。

少年人本就渴睡,再加上今晚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情。秦昭感到格外的疲累,剛一沾床便沉沉睡去了。好在林辰不管他,由著他睡,秦昭倒也睡了個安心。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習武之人耳目何其敏感,加之秦昭一向淺眠。幾乎是聲音發出的同時,秦昭便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盯向門口。

門外那人似乎是想悄悄地打開門,隻是他的手腳也太笨了些,開鎖的聲音竟吵醒了房中人。

秦昭看了眼天色,感覺今日起得確實有些遲了。

他鬆開了手裡打磨尖利的木簪,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扇因笨拙的動作而不斷發出動靜的門,想要看看那個蠢貨到底想做什麼。

最後,那人沒辦法了,哀歎一聲,“小昭,小昭你在不在啊?把門開開吧!”

即便早就猜到了是這個人,秦昭還是覺得有點好笑,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便走去開了門。

原本趴俯在門上的林辰沒想到秦昭會一聲不吭地就開了門,狼狽地一下撲了個空,差點跌入秦昭的懷中。

秦昭著實是有些困了,“何事?”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哈哈,其實也沒有什麼事……誒誒!你先彆急著關門。有事!我有事還不行嗎?”

隻見林辰頂著一張溫和俊朗的臉,卻猥瑣地朝秦昭擠了擠眼睛,“無不無聊?咱們尋點樂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