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特搖搖頭，雙手抱胸：“算了，先去我那兒一趟吧，我要你幫我個忙。”

兩人傳送去了鎮魑之界邊緣峭壁上的一個山洞裡，那是格爾特平時住的地方，為了方便清理結界和舊址周圍的魔物，他很少回歸雁山。山洞裡和末界一樣黑暗，還有點陰森。唯一的光源是赫斯德給的不滅火種，因為沒有電源，拉電線也不方便，這裡還和幾百年前一樣，連做飯都是用的火。格爾特喜歡清淨，連仆人都不要，平時的生活起居全靠自己。

“你這有彆的床嗎？我也不能一直抱著這死狐狸吧。”淩默對格爾特說。格爾特搖搖頭：“沒有，你把她扔地上得了。”

淩默笑了一下，把萊可放在地毯上，自己往沙發裡一攤：“所以要我幫什麼？”格爾特在床邊坐下：“鎮魑之界最近好像有點問題，附近的幾個人類村莊都有被汙染的跡象。我覺得結界需要加固了。”

“怎麼弄？”淩默將茶幾上花瓶裡一枝枯萎的梔子花重新綻放，一邊問道。格爾特推了推眼鏡：“我察閱了很多古籍，隻找到一種辦法，那就是用足夠強大或足夠多的秩石來加固。”

“和當年布下結界的方法一樣？”

“嗯。”

“那去問問赦罪師那兒有沒有符合你要求的？”淩默提議道。

“沒用的。普通神族的秩石，不可能有浮舟的那麼強。更何況普通神族的秩石一旦毀滅，靈魂也會消亡，西斯德爾不會同意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

“用萊昂納那種人的。我不可能幾天製作那麼多秩石，不過我用廢的傀儡應該不少，它們沒有靈魂，可以用它們的秩石。你能讓你的手下幫忙找找嗎？”

“可以是可以，但他們大概分不清你的傀儡和正常神族。”

“咳咳……萬神會是不是有個生靈係的赦罪師，神之眼是禦靈的？”

“你說顏淵？”淩默想了想，回答。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我跟西斯德爾申請一下讓他來，剩下的就你跟他交代了，行嗎？”

這個提議把淩默嗆了個半死，他一臉無奈：“這家夥最不待見的就是我，你讓我去？”格爾特歎了口氣：“我沒空，也不認識他，你加油吧。”

淩默用口型說了句“你媽”，然後聽見了地上傳來的一聲長嘯。

“嗷——！”

死了快半個小時的萊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睡眼朦朧的看了看淩默，又看了看格爾特，才意識到自己打擾到了兩個人的談話。她尬尷的撓了撓耳根：“你……你們繼續，我睡覺。”

淩默站起身，拉拉衣擺：“行，我試試看，萊可，咱走吧。”

萊可懵懵的又撓撓耳朵:“不聊了？”

格爾特不理會萊可：“那你等我通知。”

“好。”淩默點點頭，然後拎起萊可的衣領：“走了，還想繼續睡呐？”萊可掙開他的手：“我自己會傳送的啦！”

萊可離開了，淩默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格爾特翻著手邊的資料，道：“你還想問什麼。”

“你最近狀態不好。”淩默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每年一次的心動期而已，你彆說你現在沒有。”格爾特自顧自看著資料，沒有抬頭看淩默。

“我那位轉世才十七年，哪比得上你，一千多年了你還是不肯找一下他嗎。”

“找到了能怎樣，強迫他？”

“那不能讓西斯德爾幫你解除契約嗎？”

“不行。跟我簽下契約的是浮舟，又不是他轉世後的人，解不解除又有什麼關係。”

淩默不知道怎麼跟格爾特溝通，這家夥比岩石還固執。

“扛不住就去找希暮原拿止痛藥，彆一個人疼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屍。”

他丟下一句話便傳送了，格爾特把資料丟在一邊，摘了眼鏡，倒在床上，搖曳的火苗襯得他的臉色異常蒼白。

躺了一會兒，他便翻身側臥，將身體蜷了起來。

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