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A3蘇庭緒！

顏淵瞳孔驟縮。

不等他作出反應，蘇庭緒便從袖口轉出一把蝴.蝶.刀，閃到顏淵身後抵住了他的頸動脈。

“好久不見，A6小朋友。我也沒想到會在這碰上，沒辦法，陪我演一出吧。殺了木神，回去讓唐歧給你獎勵。”

顏淵僵在原地，麵色發白。

“顏淵？顏淵！？”淩默在思想傳遞裡喊道。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見顏淵的回答，“有援兵，我被……控製住了。打不過的話你先跑吧，不用管我。”

淩默又說了些什麼，顏淵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聽不進去。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來的偏偏是蘇庭緒！

蘇庭緒帶著顏淵走出草從，站在淩默麵前。淩默抽出留葉，劍失指向蘇庭緒。

“放下武器，我不傷他。”蘇庭緒臉上掛著假笑，對淩默說道。

淩默揚揚眉毛：“你要傷就傷，不用征得我同意。”

話音剛落,蘇庭緒手中的蝴.蝶.刀飛快的轉了一圈，在顏淵臉上帶出一道血痕，又重新抵回原處。

顏淵愣住了。

淩默就這麼……不管自己了？

這是沒用了就扔掉嗎？

“彆慌，顏淵，說給他們聽的而已，我不會讓你受傷的。”淩默一邊與蘇庭緒對峙，

一邊還不忘安撫顏淵。

可是顏淵不信。他經曆了太多背叛和欺騙，一點點的征兆都會令他失去信任。

“你是哪位。”淩默冷聲問道。

“哦？我還以為木神大人您不屑知道這些呢。在下蘇庭緒，A3。老婆被你打傷了，來救人的。”

“你手上那個，撕票吧。萬神會最不缺的就是赦罪師。禦靈係的也無所謂，又不是隻有他一個。”

“想忽悠我殺他,沒那麼容易。這小孩兒，”蘇庭緒說著用刀背托起顏淵的下巴，“我帶回去調教調教，還是有用的。”

他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看著顏淵驚恐的表情。

這不是裝的，顏淵是真的怕蘇庭緒。

蘇庭緒掏出一捆鋼絲，讓蝴蝶刀懸在空中抵住顏淵，然後輕輕托起他的右手，用鋼絲刺穿了他的手腕！

“縛神索，你知道的。為了讓你不暴露，隻能委屈你被捆一會兒嘍。”蘇庭緒一邊把顏淵的雙手背到身後用鋼絲綁好，一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隨後他收了刀，對淩默說：“現在他得聽我的話了，你想一打二還是一打三？”

“一打三，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他。”淩默瞟了一眼顏淵，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唔，還真是難到我了呢。但你就算殺了他，也打不過我和我老婆啊。”

蘇庭緒又把顏淵的眼睛用黑色布條蒙了起來：“不準亂動。”

顏淵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要不要向淩默坦白？會得到原諒嗎？

大概不會。自己手下的人命有個百來條了吧。

“凝雲·飛沙！”

恍惚間，顏淵聽見了蘇庭緒的聲音，風開始呼嘯，然後是劍刃相撞發出的刺耳的刮擦聲，槍響，淩默的低聲咒罵，皮肉撕裂，血沫飛濺，塵土與硝煙的氣味……

顏淵對著眼前的漆黑，無法憑聲音判斷局勢。蘇庭緒用縛神索刺穿他的手腕封了靈脈，又命令他不準動，於是他現在全身上下能動的隻有腦子。

可是他想不出任何對策。

視覺被剝奪，其它感官就會被放大。成年男子粗重的喘息聲和汗水與的味道血液混雜成一，隱約間顏淵感覺到，淩默好像落了下風。

不知過了多久，打鬥聲平息了。有那麼幾秒,空氣中寂靜的如凝固了一般，然後響起了蘇庭緒的聲音：“死了？”

“死了。”

“把他放了吧。”

緊接著顏淵臉上的布條被扯了下來，雙手被放開了，鋼絲被繞在右手手腕上。視野突然明亮，他不適應的眯起眼睛，一團猩紅映入眼簾。

淩默！

顏淵怔在原地,看著地上那且沾滿了血的身軀,胸口的血洞還在冒血。他的眼神逐漸變的空洞。兩秒後，他閉上了眼睛。

蘇庭緒和聞崇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有些緊張的對視了一眼。

空氣突然變的黏稠起來，顏淵的發稍爬上了詭異的白色，額前的發絲垂了下來，堪堪遮住眼睛。

“是‘他’。”蘇庭緒嚴肅道。

聞崇暗暗歎了口氣：“走吧。”

兩人心照不宣的同時轉身，向來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奔去。

“真是的。”顏淵睜開眼，左側的瞳仁變成了血紅色。

“惹這個小孩兒就算了，非要連我一起惹。沒辦法，誰叫你們動的是淩默呢。”

“這家夥怎麼還是這樣，又菜又愛玩。”他說著蹲下身，將淩默打橫抱了起來，“還是怕疼啊，一疼就昏迷，真可愛。”

“你說誰可愛。”“昏迷”的淩默幽幽的開了口,把他嚇一跳：“你他媽怎麼醒了？”

“你被奪舍了嗎？”淩默睜眼看著他，“顏淵不會加那個‘他媽’。”

“沒，沒有啊，剛剛實在是被嚇到了，淩默大人對不起……”

“……也不喊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