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他認命了(2 / 2)

區區一介女流,此等行為相當無禮。可卻震懾到了在場所有人,原本攻訐之聲霎時平息,安靜得令人心慌。

謝予懷驚訝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影上,沒想到她竟然會站出來。

明枝那張精致麵容上,此刻儘是冷然,她冷笑一聲:“諸位大人,果真言辭犀利,想必平日裡沒少私下給皇上呈上攻擊同僚的密函吧。”

被明枝說得心虛,那些人仍在逞強:“陛下說得沒錯,寧王妃果然言行無狀,愛衝撞人,合該學一學女誡!”

她不理會他們對自己的攻擊,又質問道:“你們說,十一殿下借高祖的名聲為自己做嫁衣。他出生那日的吉兆,你們沒有一個人看見嗎?”

那日的吉兆,其實有幾個人看見了,包括永昌帝在內。

但他們若承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於是,那些人心虛地扯著脖子喊:“沒有,有人看見嗎?”沒有人應答。

明枝目光壓迫,掃視在場眾人:“因為人們口中‘玄鳥齊飛,天泛紅光’的異象,才稱十一殿下為高祖轉世。沒有異象,你們便認為是十一殿下或薑皇後流出的謠言。怎麼樣才能證明,這些不是由他們流出的謠言?”

那幾個人內心發笑,沒想到還有迎著撞上來的蠢人:“那豈不是很簡單,隻要讓我們看一眼那樣的異象就行了!”

謝予懷不知明枝想做什麼,攥著拳的指節泛著青白。他擔心明枝,逞一時之快,為他出了頭,可又該怎麼收場。彆人隻會罵她,不懂禮數,言行無狀。

傳出去,京城中人都會將她當成笑料。

他已經習慣了,不必為他出頭的,這樣隻會傷害到她自身。

明枝詰問:“若你們錯了,可會給十一殿下致歉?”

那幾個刺頭臣子喝道:“怎能隻約束我們?若我們沒錯,十一殿下合該將名字還給高祖,並澄清自己與高祖並無關係,向大夏百姓解釋解釋,這名聲究竟是怎麼傳出來的!”

那樣的異象,怎麼可能說有就有,自己挖坑自己跳,此次謝予懷和他的王妃必定慘敗!

“好,那便這樣說定了!”

明枝微微勾唇,這正合她的意。

下界可用三次術法,她已用過一次。第二次,就用在這裡吧。

她雙手藏在背後,結印——

天空傳來一聲清脆的鳴唳,聲音如樂聲般動聽,瞬間劃破黑夜。

在場眾人皆抬頭望去,不見其物,隻聞其聲。

那一聲過後,再沒有後續。

永昌帝冷笑一聲。隻怕是誰吹了一下哨子,來模仿鳥叫聲。以為這樣便能糊弄過去這些大臣麼?真以為他大夏的臣子們如此好糊弄麼?

就在有人想要開口譏諷之時,那聲音又來了,那是萬千清脆鳴唳,萬千扇動翅膀的聲音。

眾人皆抬頭去,數不清的玄鳥從西天飛過,它們羽毛漆黑,曳著長長的尾巴,身上帶有五色花紋,姿勢優雅。它們似乎看著皇宮中的這群人,眼中是對腳下螻蟻的不屑與冷漠。

數不清有多少隻,足足有成千上萬隻,密密麻麻,幾乎覆蓋整個天空,不見星與月。

它們的背後閃爍著紅色的天光,將黑夜照得如同整片晚霞一般。

沒有詞句能形容眼前場景的震撼。

京城中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一幕。

謝庭越、太子等眾位皇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天上,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玄山看了看天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永昌帝渾濁的眼神中充滿惶恐,口中囁嚅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沈國公和方才那幾位刺頭大臣已癱坐在地上,渾身脫力。

這樣的異象,並非人力能及。連玄山這樣的人間術法巔峰之人,都無法做到。難道……這謝予懷……果真是高祖轉世?不不不,他是不是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臣子,所有京城的百姓,都看見了這樣一幕。從此以後,他不是,也會是!

事件最中心的謝予懷本人,卻沒有看向天上。

漫天是千載難遇的神跡,他隻看向她的背影。

她藏在袖子裡的雙手,隻有他的角度才能看見的那雙手。

細嫩修長的手指擺出了一個優美的手勢,他看不懂手勢的含義,隻覺得好似精心設計和練習過,她竟然做的如此嫻熟。

他仿佛聽見了“轟”的一聲,有什麼一直阻擋著的東西倒了。於是那些壓抑已久的,如潰口、如崩岸、如決堤,洋洋灑灑地傾瀉下來。讓他窒息,又讓他呼吸加快。

他認命了。

*

回去的馬車上,明枝還未坐穩,便被謝予懷拽了過來。

桐語隻聽見明枝驚呼了一聲,忙問:“王妃,怎麼了?”

裡麵卻沒了聲音。

明枝此刻正坐在謝予懷的腿上,唇被他緊緊地堵住,沒辦法也沒意識回答桐語的話。

這時的他很凶,完全不像平日看起來的那樣溫潤。第一次接吻的她,便要在濕熱的口中,承受那樣激烈的暴風雨般的攻勢,帶著不容拒絕的瘋狂。

她隻覺得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到了頭頂,完全無法思考。她連呼吸都忘了,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他一隻手扣在她的後腦上,另一隻手鉗在她的腰上,腰上的手十分用力,似乎想將她嵌入到他的懷中。

呼吸交纏在一起,灼熱的呼吸噴在頸側。那吻一路流連,從唇到眉眼,又滑到鼻尖,在雪白的頸側、光滑細膩的肩膀上舔舐。

她的唇上都是水光,耳垂和後頸都變成了粉紅色。

她本能地向後挪了挪,想逃離這種陌生的感覺,卻被他大手扣住,動彈不得半分。於是她隻能承受,這種快將她吞吃入腹的感覺。

一直到他那雙修長的手,伸進了她的裙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