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希望將來我們的孩子像你,彆像我。”
伊凡,“......”
一高一低兩隻鵝正悠閒地走著,李嬸家的小花狗自遠處跑來,他是上個月才出生的,剛剛斷奶不不久,還胖的像隻皮球一般,跑起來兩隻耳朵呼扇呼扇的,簡直不要太可愛。
“嘎子叔叔!”
嘎嘎正吐沫橫飛的說著,見拐角處飛過來的小胖球,他忙走到伊凡身前,用翅膀攔著,“慢點,咋的啦?”
小胖狗來了個臉刹,呸呸吐了幾口土,道:“柱子爺爺生病了。”
伊凡表情微妙,“柱子,爺爺?”
“啊,就是張大娘家裡養的老黃狗。”嘎嘎解釋著。
小胖狗道:“不知道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嘎子叔叔你還是去看看吧。”
嘎嘎蹭了蹭伊凡,“陪我一起?”
沒有嘎嘎帶路伊凡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便答應了,路上嘎嘎與他說,柱子是一條十一歲的狗了,在人類的世界他已經是個垂暮之年的老人了,或許是歲數大了的緣故,身體總是出毛病。
伊凡道:“你們吃的東西都不衛生,不出毛病才是怪事。”
“可我們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啊,上次我去山上給他找了草藥,吃了之後好多了,哎。”嘎嘎歎口氣,“這怎麼好好的又病了。”
小胖狗踉踉蹌蹌的跟在腳邊,奶聲奶氣的,“剛剛又吐了,嘎子叔叔你再去山上采草藥吧,不然柱子爺爺可能就要被賣走了。”
賣走?
伊凡有些疑惑,十一歲的老狗賣給誰啊?在這種環境下活了那麼大歲數都很不容易了,換了地方指不定是會加重病情的。
嘎嘎不想解釋,真相對於伊凡來說太血淋林的,他怕他嬌氣的小媳婦不能接受。
他們趕到時柱子的狗窩前已經聚著很多雞鴨鵝狗,見嘎嘎和伊凡一同來了也不驚訝,還貼心的為他們讓路。
柱子正趴在窩裡休息,旁邊還有一灘嘔吐物,嘎嘎用翅膀輕輕拍了拍柱子的額頭,“還好嗎?”
柱子眼皮動了動,緩慢睜開眼,連說話也沒了力氣。
“哎。”珍珠嬸憂心忡忡的,“這可怎麼辦。”
柱子的病已經很多年了,之所以大家這麼重視就是因為柱子的主人是個酗酒的老頭,前幾年要不是有他女兒攔著柱子就成了他的下酒菜。
伊凡瞳孔地震,“下酒菜?!”
嘎嘎歎口氣。
“為什麼啊?不是自小養大的嗎?怎麼會舍得吃?”
嘎嘎帶著伊凡往山上走,邊走邊嗅著綠植,“還能為啥,就是畜生都不如唄,整日不務正業的喝大酒,窮的叮當響,自己都吃不飽哪有東西喂柱子。”
伊凡頓住腳步,有些忐忑,“你們這都這樣嗎?”
“當然不!”嘎嘎扇動著翅膀,試圖安慰伊凡不要那麼想,“彆看我們都是家禽,但主人都是把我們當成寵物的,隻有柱子是個例外。”
見伊凡還是不信,嘎嘎隻能舉例了。
“就咱們見著的小胖狗,花色的那隻,他們一窩生下來體質都不好,他們主人還花大價錢買牛奶給他們補身體呢。”
伊凡轉轉眼珠,“是為了養大後吃掉嗎?”
“送給彆人看家啊,狗狗不是用來吃的,是看家護院的。”嘎嘎真誠的看向伊凡,用脖頸蹭他,“寶貝老婆彆擔心,你很安全。”
伊凡躲開他,“你找到藥了嗎?”
“還沒,有你在我好容易分心啊。”
伊凡,“......”
這個山未經開發,植被茂盛,伊凡和嘎嘎又都是小短腿,走起路來實在費力,走了不知道多久,伊凡尋了個樹根蹲下,“走不動了,歇一會吧。”
伊凡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這種地方有多危險,要是日落之前不下山可是會遇到天敵的,這裡有許多小型野生動物,據說還有野狼。
“不行的。”嘎嘎走過去蹭蹭伊凡,“這裡太危險了,你要是累了,咱們就下山,明天再來。”
想想柱子,伊凡又有些於心不忍,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柱子的病治不好就會被吃掉,那太殘忍了。
伊凡站起來,“那咱們再找找吧。”
嘎嘎克製住想圍著伊凡轉悠的衝動,探著脖子仔細的尋找著,總算在太陽落山前找到幾棵草藥,嘎嘎叼著草藥,猶如打了勝仗的英雄。
“希望這些東西管用,寶貝凡凡,你是不是都餓了?等下我去給你捉魚吃。”
折騰這麼久天都黑了,伊凡太累了反倒不餓,他道:“先將草藥送去再說吧。”
可等他們到了目的地卻發現柱子已經不見了,窩都空了,隻剩下一條孤零零的鐵鎖鏈。
嘎嘎嘴裡的草藥掉在地上,整隻鵝都傻了。
還是晚了?
他大概撒摸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血跡,也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之前他聽說過城裡有狗肉館,嘎嘎擔心柱子被賣到狗肉館。
嘎嘎急的不行,也顧不得什麼公母之分了,直接衝進了雞窩,衝裡麵喊道:“柱子呢?他去哪兒了?”
母雞們咕咕咕咕的叫個不停,一隻威武的紅冠五彩大公雞走出來,見著嘎嘎還表示的很客氣,他抖了抖尾巴,道:“被拉去鄉裡看病了。”
嘎嘎一愣,又確認了一遍,“拉去看病?”
“對啊,小主人回來了。”
這下嘎嘎明白了,肯定是酒鬼想要偷偷吃掉柱子被發現了,所以這家的小主人才連夜從鎮上回來將柱子帶走了。
他鬆口氣,還好還好。
大公雞看了看伊凡,湊過去跟嘎嘎大聲耳語,“這就是你的伴侶嗎?看起來凶凶的啊。”
伊凡,“.....我不聾。”
嘎嘎嘿嘿笑了兩聲,“不凶啊,我寶貝老婆很可愛的。”
大公雞咯咯叫了兩聲,“祝你們百年好合,早日生蛋。”
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