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狗跟伊凡在山裡待到半夜,這裡除了樹連個山洞也沒有,被寒風吹的實在遭不住了他倆隻能被迫下山。
頂著寒風伊凡縮縮脖子,“還得多久能到家啊?”
大花狗低頭啃了幾口雪,“一天半吧。”
“也行,咱能趕上回家過年吧?”
“能。”
“那就好,想體驗下嘎嘎說的年味。”伊凡邁著歡快的步伐,想到還可以見到嘎嘎那隻傻大鵝他就止不住的雀躍,原來有期盼的日子是這種感覺。
還沒等回村,第二天伊凡和嘎嘎就在山下那個小鎮子相遇了。
原是嘎嘎一直就沒走,那晚他將小胖狗交給富貴之後就趕緊回去找伊凡,沒成想還是晚了,等他回去的時候連小貨車都不見了。
嘎嘎急的不行,又跟著小貨車的車轍跟到這,沒想到真的在這見到了伊凡,他開心的蹭著伊凡的脖頸,“寶貝凡凡你可嚇死我了。”
伊凡也回蹭他,“彆擔心!我厲害著呢!”
大花狗,“……”嗬嗬。
嘎嘎靠在伊凡懷裡,轉頭看到曾經的敵人也跟在後麵,他眨眨小眼睛,“他咋在這?”
伊凡想了想,打算給這隻大花狗留點麵子,便道:“路上遇到的,我找不到家,他可以。”
嘎嘎哦了聲,對大花狗道:“謝啦。”
大花狗扭過頭不看他倆,兩隻公鵝在這膩歪什麼,煩死了。
白天人多眼雜不安全,他們三個還是躲在廢棄的工地裡,他們發現那兩個狗販子的小貨車進了農貿市場,沒一會裝了許多的冬菜出來,什麼白菜、大蔥、土豆子啥的。
伊凡有些不懂,“開始倒騰蔬菜了?”
嘎嘎,“狗都沒了,車也不能跑空吧,油啥的都不便宜,就搞點蔬菜賣唄。”
伊凡剛想接話,卻猝不及防的咳嗽了兩聲,嘎嘎關切的看他,“凡凡你咋啦?”
伊凡知道這是被啤酒瓶子砸傷的,但是說出來又怕嘎嘎追問,大花狗的麵子又要掛不住了,他隻能道:“可能是凍著了,我倆昨晚在山上待了半宿。”
嘎嘎趕緊貼在他身邊,“寶貝沒事的哈,等回家了就好了,我們明天就能回家了。”
伊凡蹭蹭嘎嘎的額頭,“嗯。”
大花狗,“……”
他們在工地待到太陽落了山才敢現身,馬上就要過年了,下了黑街上也就沒什麼人了。
趕路的時候就能聽見稀稀拉拉的鞭炮聲,嘎嘎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再過兩天就要過年了。”
伊凡突然想起那隻小胖狗,忙問道:“咱倆撿的狗兒子呢?”
“我路上遇見富貴了,就讓他幫忙照顧了。”
伊凡又問,“小黑呢?你看見了嗎?”
“沒。”嘎嘎歎口氣,“那麼多村子的狗,不可能都在一輛車裡。”
伊凡鎖著眉頭,小聲嘀咕著,“……希望小黑已經回家了。”
經過這幾天的奔波勞碌伊凡和嘎嘎都狼狽不堪,從前雪白的兩隻鵝現在都黑不溜秋的,細看還有些炸毛,那隻大花狗更是瘦的皮包骨,眼中的狂傲也都消散殆儘,剩下的都是淒涼和滄桑。
嘎嘎不知道大花狗為什麼時不時就要走神,睡覺時還會從夢中驚醒,眼中露出極其恐懼的情緒,但伊凡知道,目睹同伴以那麼悲壯的方式死在自己眼前,這絕對是他一生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真是想想就夠絕望了。
曆經一天一夜,他們翻過一個小山坡,嘎嘎望著那個熟悉的小村莊,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這可真的是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還撿回條命,他跟伊凡可真是一對有福氣的大鵝!
因為他們跟大花狗的方向不一致,所以簡單的告彆後大花狗就耷拉著腦袋走了,嘎嘎總覺得他的情緒很不對勁,明明都已經活下來了他怎麼還是悶悶不樂的。
伊凡將自己看到的說完後嘎嘎隻覺得脊背發涼,那種視覺震撼確實能給人帶來不小的心理陰影。
“凡凡,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特彆厲害?”嘎嘎仰著脖子一臉傲嬌,這時他才發現伊凡嘴角的毛好像有點臟,嘎嘎湊的近了些,“你嘴角的是血嗎?”
伊凡用翅膀劃拉一下,“受了點小傷,問題不大。”
“哪兒傷著了?我咋都沒看見呢?”嘎嘎說著就圍著伊凡轉了好幾圈,他除了臟了亂了點好像並沒有外傷啊,咋還吐血了呢?
伊凡用翅膀摟著他,“真的沒事,這點傷不礙事的,當英雄嘛,咋可能全身而退呢。”
回家的路途是充斥著快樂的,嘎嘎笑道:“也不知道主人看見咱倆會是啥反應。”
伊凡,“嚇一跳唄,走了差不多也有五六天了吧,他肯定以為咱倆被人抓走吃了。”
嘎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老村長的表情了,嚴格來說,這也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離開老村長這麼多天,他還挺想念那個慈愛的小老頭的。
農村的年味還是比較濃的,平時小年老村長就會提前在院子裡掛上紅燈籠來裝飾他整潔的小院裡,可是因為嘎嘎丟了這事兒他著實上了一股子火,牙疼的好幾晚都沒睡好,漸漸的他也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老村長縣城裡的女兒也要回來一起過年,他得將小院子布置一下,再將新年夜要用到的菜品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