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溫歎感覺到自己的一綹頭發被撤了一下,剛準備伸手去碰,又想到手套還沒取掉又氣憤地收回去。
那雙隻有右眼含有神采的眼睛對上了席裴杳湛藍的笑眼。
溫歎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馬上要因為這人丟臉了現在不惡心一下他更待何時!!!
溫歎心滿意足地把被眼球染臟的手在席裴杳衣服上蹭了個乾乾淨淨。
然後呼叫歎號給他來了個瞬移去了練兵場。
溫歎直呼好耶,並且決定不計較那個弄臟自己手套的眼球了。
“學長,跑這麼快乾什麼?”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從他耳後傳來。引起溫歎從肩到頸一陣戰栗。
他讓歎號帶他來的是最遠的場地,離剛才那個地方有兩公裡……
這人靠跑的就能隻晚他兩秒就到這裡了,而且……而且離這麼近,他都沒聽見這個人有喘的。
完了,真的打不過。
溫歎瞬間警惕地跳開,與席裴杳拉開距離。
“歎號……帶我去3號唔!!!”
溫歎幾乎沒看見席裴杳的動作就被他按倒在地上,脖子被他的虎口卡著。
“你……”溫歎幾乎說不出來話了,想呼吸,呼吸道被死死卡住,不留一點縫隙。
溫歎的眼睛很快因為窒息而紅透了。
席裴杳感受到虎口處溫歎的動脈一下下跳動,就像受驚的兔子的鼻子不斷翕動著。
他看見溫歎就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睛更紅了,像是要哭。
溫歎在想,他不想輸。他不想讓她知道他輸了,他又輸了。
一滴被太陽照的發光的淚水從溫歎的眼角滑落。
死亡的恐懼讓這個聰明人忘記了所有的算計,所有的狡猾,忘了席裴杳殺不了他。
耳邊充斥著久遠的謾罵聲,尖叫聲,嘶吼聲。有生物的幽鳴,還有海洋的吟唱。
席裴杳看到溫歎這樣的神色手鬆開了大半。
大量的空氣湧進了溫歎的呼吸道,他像個剛奔跑了四萬米的人,大口大口吞咽著氧氣。
“溫歎,”差點造成他死亡的凶手喚道,“給你個讓你可以贏的選項怎麼樣?”
溫歎的眼睛漸漸聚焦,看向席裴杳。
“按照ID卡上的資料來看,我比你晚一級進這裡,但我其實比你大一歲,所以——叫聲哥來聽聽?”
溫歎艱難攀上席裴杳的肩膀,摸到他的領帶,用了他此刻能使上的最大的力氣,扯了下來,席裴杳的頭低到了他的旁邊。
溫歎帶著輕喘地喊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