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歎驚醒了。
他盯著席裴杳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回家了。
“我沒事。”溫歎沒頭沒尾道。
“嗯,沒事。”
“你知道吧,那天我殺了三十六個人。”溫歎低頭說著,像是精神恍惚的囈語。
“像這樣。”溫歎像是個了無希望的亡命殺手,想警方展示自己的“作案手法”。
溫歎雙手比著槍的樣子。
席裴杳不敢想象溫歎是怎樣開的那三十六槍,以及……席裴杳看向溫歎胸口的同一位置。
第三十七槍。
溫歎為什麼要做藥師就可想而知了。可為什麼是害人的毒藥呢。又為什麼,變得這麼麻木。
“我把我的保命方式透給你了,我的心臟長在右側,我也是上次沒死才知道的。”
可是溫歎活了這麼二十一年,怎麼會連胸腔的透視都沒做過呢。明明進上法人人都要被查得清清楚楚。
“我有時候會犯病,想哭,但眼睛會很疼,我哭不出來,眼睛像是要結成石頭。”溫歎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
“如果我情緒不對的話,你可以準備好隨時擊殺我,我犯病起來連自己眼珠子都挖。”
溫歎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如果我死了,幫我看好歎號,它很久沒聯係上我會自己行動的,它的破壞力你應該也清楚。”
席裴杳悄摸從武器庫裡把歎號放了出來。
那對翅膀一展開就撲騰到溫歎麵前了。
“哎?你這兩天跑哪去了……”溫歎撫摸著歎號的白色翅膀。
“我不會殺你的,溫歎,”席裴杳把槍收回武器庫,“無論如何都不會。”
“我會在你失控之前讓你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