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藥玉最是養人,是為雲時準……(2 / 2)

外室(女尊) 聽取 5882 字 11個月前

對方那一掌不足以逼退他,他氣的是,她竟然——

男人氣紅了眼,眸中滿是殺意。

許瀲並未察覺,隻淡淡斂眸,“承讓。”

勝負已分,許瀲跟隨管事來到禮堂,接過那扁長的木盒時,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來。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的白玉佩泛著瑩潤的光澤,還散發出淡淡的藥香。

她看了又看,又向一旁的管事求證:“此玉果真可以安神養身,於病體有益?”

自己宗門的密寶被質疑,管事當然不樂意,她攏起眉毛,盯著許瀲,一副覺得她不識貨的樣子。

“那是自然!我們玄醫宗的藥玉,舉世皆知,豈會有假!”

許瀲也沒有在意她的態度。聽到此言放下心來,小心地將盒子蓋好了,鄭而重之的收進懷中。

向那管事道謝後,出了玄醫宗大門。

宗門下是一片山林,此時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一路風景頗好。她並未縱馬,反而牽著韁繩緩緩走著,貪看這沿途的風景。

忽然,前方林子裡掠出數道黑影,排成人陣,將她半圍著。中間兩個黑衣人退步讓出一道口子,一個黑袍男子走了出來,正是方才台上那位。

他沒有持劍,改換了一條長鞭。那鞭子通體玄黑,其上有尖刺隱隱泛著銀色的暗芒,看著像是摻雜著鐵線編織而成。

許瀲微微皺眉,他這是什麼意思?打不過就開搶?

不知對方何意,許瀲也並不想胡作猜測,她客氣問道:“不知公子此番攔薛某的路,所為何事?”

出門在外,不好暴露真實名姓,她一向改以父族的姓氏。

男子鳳眼微挑,勾唇淺笑,緩緩道:“當然是——取你的命啊——”

他長鞭一甩,攻向許瀲。

許瀲知他來者不善,早有預料,況且方才台上對陣,數次過招,她已對他的招式有了化製之法。

她一個過身,以未出鞘的劍身纏住鞭子,道:“公子方才對陣輸給在下,這藥玉乃是在下所得,公子此番強搶未免太過小人。”

男子抽不動鞭子,一個手刀過來,與她近身搏鬥。聽到她說自己是為了藥玉而來,怒道:“誰稀罕你的破玩意兒!”

許瀲疑惑,不是為了藥玉而來那是為何?自己與他無冤無——

不對,她想起方才自己拍在他胸膛的那掌……

難道是因為這個?

她試探著道:“那可是因為剛剛我錯拍在你——”

“你還敢說——”男子驚怒而起,再次攻來,這次更是下了死力。

看來是因為這個,許瀲了然。

也怪自己,一時忘了男女大防,人家畢竟是男子,胸膛豈能被女子觸碰?

她躲閃著,尋著一個空檔很是誠懇地道歉:“對不住,這位公子。方才是薛某一時情急,但薛某不是有意冒犯公子……”

卻聽對麵的男子絲毫不理會,他盯著她,冷聲道:“一句對不起就算了?想道歉,你先自斷一臂。”

許瀲未曾料想男子竟會做出如此要求。打鬥中身體觸碰本就在所難免,江湖中男子也向來不同閨閣公子遵製守禮,真打起來哪管對方是男是女,他竟因此開口就要斷人一臂。

又想起方才他草芥人命的樣子,許瀲皺了皺眉。

她從小到大身邊認識的都是大家公子,溫柔守禮,何曾遇到過這種胡攪蠻纏的,倒是頗有些傷腦筋。

她歎息一聲,到底是自己不對在先,便好言解釋道:“公子,方才是我一時未經思量,冒犯了公子,薛某給你道歉——”

她躬身一揖到底,“隻自斷一臂是萬萬不能,公子若是氣不過,在下讓你打回來就是。”

她一板一眼地道。

許瀲倒不是故意戲弄他,實在是覺得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她思量著自己讓他打上幾鞭,即便傷得重些也算兩清,隻是要小心著這公子下毒手,權且讓他出出氣便罷了。

誰知男子瞥了眼她的胸口,麵色漲紅,惱道:“誰要打回去?!無恥——”

說著便是鞭子一甩,攻了上來。

許瀲無奈隻好應對。

瞧著他那模樣,她若是不出手抵擋,他是要將她打死才算的。

兩人又過數招。

許瀲反扭住他的手製住他,胸小心地離他遠遠的不碰到他的背。

她捏著男子的手腕,心中暗暗後悔,又碰他一次,這下隻怕是罪上加罪了。

一時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男子被她的手臂圈圍在懷裡,羞憤地朝後怒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過來幫忙!”

眾黑衣人得令,紛紛向許瀲攻過來。

男子本身武功不遜她多少,這群黑衣人更是招式奇特,群起攻之,許瀲一時也有些招架不太住。

突然不知從哪裡出來個灰衣老婆子,從混戰中帶走了她。

許瀲被灰衣人裹挾著,待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後放鬆下來。

灰衣人神行詭步,帶著她很快出了林子數裡,到了一處空地才放下她。

許瀲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頭,恭敬道:“師母。”

灰衣人劍聖臧虹哼了一聲:“平日裡無欲無求得很,今日作甚和人搶那勞什子藥玉?老婆子在一旁觀望了陣,那小子可不是個善茬,再有下次老婆子也不救你了,直接讓你被人亂鞭打死了事——”

說起藥玉,許瀲趕緊摸出懷裡的匣子打開來,見那玉還安然無恙在裡麵,這才鬆了口氣。

臧虹冷嗤,“什麼破玩意兒寶貝成這樣?”

許瀲摸了摸玉佩,眸光溫柔,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珍寶。

“這藥玉最是養人,是為雲時準備的。”

臧虹這才知道她搶來做何,看著一向冷情冷性的徒兒難得癡傻的模樣,歎了口氣,也不在這上麵多說了,隻提點道:“那小子手上的鞭子是江湖兵器排行榜第十一位的血煞,見血封喉,刀兵利器,尚不及也,要不是排名前十的大多是劍,怕是不止……”

許瀲沒想到那鞭子還有那麼大的來曆,不過她不是對這些感興趣的。她一向覺得,兵器,不過工具而已,稱手就行,就連她自己的配劍,若不是師母給她,她也是不打算在這上頭費心思的。

“且為師觀他的武功路數,不似正派,身邊隨行之人也是邪門得很,此子身份必不一般。你雖聰慧,卻不知江湖險惡,若是遇上些魔教妖人,怕是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臧虹說著見自己的徒兒根本沒在聽,專心去看她的寶貝藥玉去了。

頓時氣得柳眉倒豎。

“為師說的話你當耳旁風,一塊破玉倒是翻來覆去地瞧——”

許瀲無奈。除了雲時,對於其他男子,她向來都是能避則避,敬而遠之的,尤其這男子還心狠手辣。

無需師母多說的。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認真回道:“師母,我知曉了。那男子小小年紀手段毒辣,狠厲異常,以後我若再見著他,避著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