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洱癱倒的倚在門板上,剛才的能力消耗過度,讓她分外疲憊,但她還是強撐著,腦海裡不斷重現剛剛的記憶,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瓦倫薩夫人敲了敲她的房門,試探性的問道:“您還好嗎?”
她從腦海裡抽出能力,“馬上就好。”
瑰洱換好衣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的皮膚白的病態,襯得天生的一雙嬰兒般澄澈的眼睛很是特彆,尤其是瞳仁湛藍的如同深海一般。
這雙眼,亞伯汗也有一雙。她現在再看時,這種熟悉的感覺卻不是來自他,像是來自第三個人,第二個瑰洱。
想起亞伯汗,她歎了一口氣,往自己臉上澆了一整捧冷水,才把滿腦子的他驅逐出自己的大腦。
“瓦倫薩夫人,我們可以出發了。”
瑰洱穿著一身白色的吊帶長裙,長裙輕盈的隨著風輕輕擺動,掛在她腰間的吉普賽腰帶很是繁複,上麵掛滿了圓盤形狀的銀飾,正隨著女孩的動作叮當作響。
巧克力色的長發微微卷起,披散在肩膀的鎖骨處,雙手各戴著一串圓圓的銀飾,這在吉普賽文化中象征的是驅逐邪靈。
在紐約,屬於奇裝異服的夜晚還沒到來,白天是上班族和時髦女郎的天下,瑰洱這種吉普賽女郎的裝扮,走在大街上引來大部分人的側目。
瓦倫薩夫人夫人把頭巾裹得更緊了,隻剩下一雙小小的眼睛,瑰洱已經習慣了這些目光,自己號稱靈媒,不穿成這樣怎麼吸引人。
“瓦倫薩夫人,現在可是春天,穿的那麼多,你不熱嗎?”見她不自在,瑰洱明知故問的開著她的玩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瓦倫薩夫人結結巴巴的回道:“不、不、不冷。”她肥胖的臉蛋動了動,瓦倫薩夫人看到瑰洱滿臉的微笑,知道她是在開自己的玩笑。
但她有更要緊的事情,不打算和瑰洱計較,她指著前方的岔口,“穿過五十九大街,就到紐約中心醫院了,請您快點吧。”
她跟著瓦倫薩夫人上了電梯,停在12層的病房前,在她握上門把手的時候,瑰洱渾身的汗毛就豎起來了,這是她天生自帶的預知能力,象征著危險。
瑰洱警惕性的環視了一周不大的病房,在進去病房的瞬間,預知能力就消失了。
床上正躺著一位枯瘦癟乾的老男人,他的皮膚微黑,眼窩深邃,看上去大概是西班牙裔。
他的手上正輸著液,虛弱的連呼吸都費勁,如果不是心電檢測儀在滴滴噠噠的響著,瑰洱差點以為他要死了。
可能隻是錯覺吧,她這麼想著。瓦倫薩夫人催促她,“請您快一點,赫德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