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班牙人的葬禮很簡單……(1 / 2)

西班牙人的葬禮很簡單,但瓦倫薩先生的葬禮並不簡單,他的大半人生都是躺在病床上的,瑰洱見過,他三十歲前的人生有多精彩。

瑰洱和巴恩斯沒有出現在教堂裡,而是站在樹後靜靜等著他們抬棺出來。瓦倫薩先生的人生沒有結束,至少現在還沒結束,他不會被遺忘,會一直存在在瑰洱的記憶裡。

“你是不是想問瓦倫薩是誰?”瑰洱戴著墨鏡,遮住了眼睛,她偏過頭能看到巴恩斯因為茫然板著的臉。

“馬可·瓦倫薩,1954年從瑞士到紐約的火車上負責運送天使計劃DNA的神盾局特工。”每當這個時候,瑰洱都顯得很不近人情的無情,她複述了一遍。

“馬可·瓦倫薩......他是我的目標,不,不是。”瑰洱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劃開巴恩斯的腦海裡出現的一段記憶,“天使計劃的DNA是我的目標。”

他痛苦的捂住腦袋,蹲下來把頭埋在膝蓋間,瑰洱把他的帽子往下壓,聽到他顫抖的聲線傳出來:“那真的是我做的。”

瑰洱想扶起巴恩斯,動作輕的像羽毛,照顧一個孩子一樣,她試著把巴恩斯的胳膊彎起,可巴恩斯的手硬得跟塊石頭沒什麼區彆,瑰洱拉不動他。

但她不想使用能力,他已經過夠了被控製的人生,現在該慢慢恢複了。

“如果你想休息,我可以陪著你一起休息,可是這裡不適合我坐。”巴恩斯被她拽起來了。

瑰洱挽住他的胳膊,“吧唧,陪我走走吧。”

她感知到巴恩斯想獨處,想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靜靜的療傷,很可惜,瑰洱能了解到他的思想,不能了解他的性格,他像是一本書,瑰洱看得懂,但不明白。

可瑰洱了解自己,她在試圖用自己的方法幫助他。

“現在還不到責怪自己的時候,吧唧,你知道嗎?瓦倫薩先生一直沒有怪罪過你,他雖然躺在病床上六十年,但他從沒被困住過,我可以告訴你,瓦倫薩先生的思想可比戈培爾博士要自由,他聽到收音機裡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德意日投降,彆提多高興了,他那時候差點從病床上站起來了。”

巴恩斯比瑰洱高一個頭,他得稍稍彎起身子,才能讓瑰洱挽住,她說的這些話,巴恩斯感覺不到,隻是越來越難受,她很努力在安慰他,可看得出來,瑰洱不擅長。

她的話和在傷口上撒鹽似乎沒有多大的區彆。

“你能讓我好受一點麼?赫德森小姐。”他脆弱的就像是一個畏懼黑夜的小孩,巴恩斯想走到路燈下,那昏黃的路燈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光源。

“叫我瑰洱。”瑰洱的手使勁握住他的胳膊,她不喜歡被叫作赫德森小姐。

兩個孩子的聲音從他的腦海裡響起來,巴恩斯睜開眼,這是他們十歲的記憶。

縮小版的那個,也不算,應該是營養不良那個孩子舉著鋁鐵飯盒瘋狂擺動手腕,“巴基!”

小了好幾號的巴恩斯插著手,哼了一聲,彆過肩膀不理他,他在心裡咒罵了好幾句:史蒂夫,你彆想讓我再幫你爬進電影院的放映室。

史蒂夫衝到他的麵前,擋住巴恩斯的道,巴恩斯很不爽:“滾開,膽小鬼。”

巴恩斯比他高,但史蒂夫要比他頑強,被他推開好幾次之後,史蒂夫堅持不懈的繼續堵著路,不讓他過去。

在第十次後,這種你推我搡的遊戲眼看就持續到家門口,巴恩斯煩了,他帶著嬰兒肥的臉,開始因為惱怒而發紅,他捏著拳頭,好像下一秒就要朝史蒂夫打過去。

“你聽我說!明天是你的生日!”史蒂夫揚起手腕,他獻寶似的拱了拱巴恩斯的肩膀,“你看,這是我讓媽媽給你的做的蛋糕。”

剛才的那一場運動可能對這一小盒奶油蛋糕不太友好,果然,打開之後,黃油蛋糕胚跟白色的奶油混在一起,就好似有人吃完,又吐進飯盒裡,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但這個年月,能吃到蛋糕已經很了不得了,雖然不好看吧,但是巴恩斯還能從那黑黑的一點巧克力看出來,史蒂夫用巧克力拚出的什麼字。

‘Sorry。’史蒂夫把蛋糕堆到他麵前,他一隻小手指著巧克力的碎屑,惋惜的說道:“對不起。這是對不起。”

巴恩斯舔了一口蛋糕,“15G糖嗎?羅傑斯夫人可做不出這麼甜的奶油,她很小氣,奶油布丁就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