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咧嘴笑了一下,巴恩斯跟她對視的一眼,兩雙藍眼睛仿佛被支無形的絲線牽扯在一起,他們眼裡隻剩對方,滿是瑰洱理不清的情緒。
巴恩斯扯開了頭,他有點想蒙上瑰洱的眼睛,毫無疑問,巴恩斯的臉悄悄紅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去你在布魯克林的家。”瑰洱如是說,她剛想啟動發動機,巴恩斯餘光就瞥到摩托車殘骸後鬼鬼祟祟的油頭,他還沒死啊?
巴恩斯拍拍瑰洱的手背,“honey,去前麵繞一圈再回來。”
他又叫我honey!這次我聽清了,就是honey!瑰洱想著,自己開口默默念了一遍:“honey。”噯?我怎麼念的感覺像隻蜜蜂,吧唧念起來為什麼就是甜甜的。
無她,巴恩斯能毫不留情的解決掉那個礙眼的家夥,他並不想在瑰洱麵前動手。
油頭舉著槍小心的靠近,巴恩斯裝作沒有發現他的樣子,把槍立在身側,在他要開槍的時候,巴恩斯看到那輛開出還沒十米的小甲殼蟲又回來了。
唰得一下,油頭被小甲殼蟲,撞沒了影子。
瑰洱隻聽咚的一聲,忙踩刹車,她開窗問道:“我是不是撞到什麼東西了?”
她一臉的茫然,巴恩斯撇了撇嘴,“沒有。”
他上了車,平穩路過一條通往公園小徑的道口,他指著前麵交叉的大路口說道:“這是儘頭,瑰洱。”
“是嗎?我以為你是說那條人行道的路口。”瑰洱很真誠,她非常真誠。
真相隻有她自己清楚,在看到那個油光瓦亮的腦袋鬼鬼祟祟的時候,她絲毫不猶疑的就衝了上來,瑰洱想,還好自己的車技不錯,能準確撞上他。
“其實我的車技也不差,是吧。”瑰洱的信心爆棚。
巴恩斯難以抗拒她那副洋洋自得的可愛模樣,撐著頭掩蓋住笑容,囫圇誇讚道:“很好。”
第一麵起,她看上去就很輕盈,身材纖細,似乎稍微大一些的風就能帶瑰洱飛走,就像夢境中的桃樂絲,說話也有點孩子氣,毫不在乎的就能喊出疼來。
相處下來,瑰洱比他想象中的要成熟,她是謎語組成的女孩,聰明如她,總是小心翼翼的維護自己,她把自己最好的記憶都給了她,那是瑰洱最珍藏的回憶。
休默夫人在她的記憶裡是那個沒有腦子的稻草人,帕特裡克是邪惡的東方女巫。
瑰洱真誠的撒了謊,一般來說,巴恩斯很討厭謊言,但善良如她,孤獨如她,他還是選擇對她深信不疑。
就像流星注定會閃過夜空,一閃而過的彗星帶來的是厄運還是好運,誰都不清楚,星星唯一知道的是,他們注定會相遇,桃樂絲終會到奧茲找到沒有心的鐵皮人。
即使道路變了又變,可巴恩斯生活的那條街區還在。
但有點不同了,為什麼記憶裡這一排並列起的住宅區,從什麼時候改成的商鋪啊?
瑰洱在34b門前停下來了,她目瞪口呆,巴恩斯的家,變成了一家汽車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