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避而不答的樣子了。
李雙岑覺得他不會再出聲,便低頭吃自己的飯,嘴裡嚼著味道平淡的牢飯,卻也從中品出了些滋味。正嚼著,她似乎有了計較,突然望向對麵說:“我知道你的身份,我們暫時有共同的敵人,你可願與我合作?”李雙岑,放下自己的碗,朝對麵彎唇一笑。章回聞言,嘴角一撇,渾不在意道:“宣陽,這合作,總要有些誠意啊啊,對於我自己的斤兩,我可是清楚的,你要拿我做樂子可不成。”章回隔著欄杆,麵容有些看不清,抬眼盯住李雙岑,眼神中似有殺意。
李雙岑抬手比了個七,淡定回道:“七日後,我定會拿出我的誠意,至於七日後事成你若不滿意這個籌碼,從此分道揚鑣,我定不擾你,怎樣?”
“好。”
三日後,天朗氣清。李雙岑的心情也隨之好了很多,總沒有從前那般緊張。她覺得劉軼也還算厚道,飯菜不曾多些□□,也並不嚴刑拷打,總是這日子一日一日的往下磨,他倒是奔著水滴石穿的路走下去了。
反觀章回,態度漠然,也不曾刻意關注李雙岑的行動,隻是每天重複著之前的生活,機械而平淡,更何況李雙岑這三日確實沒有什麼特殊動作,連每天奉命過來盯著她的歲餘都閒的無聊,眼睛瞪得像老牛,唯恐錯過了她的任何動作。
歲餘很鬱悶,這幾天每天傍晚都要去主子的書房彙報今日李雙岑的事情,一個小娘子,還是一個被關進牢裡的小娘子,每天除了吃喝睡覺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了吧,彙報什麼?苦了他堂堂暗衛之首,自詡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卻要來看一個坐牢的娘子,江河日下啊。
看李雙岑在稻草上枕臂睡得正香,歲餘拉過旁邊的兄弟,神秘兮兮地道:“甄兄弟,我跟你講,主子這兩日開心不少,天天咧個嘴在那裡傻樂,對著聿除那個冰坨子樣的臉都能笑一下午,你說,他是不是要傻了?”
那位甄兄弟聞言,趕緊捂住他的嘴,湊到他麵前說道:“我看你才是傻了,你天天跟在主子身邊,他因為什麼變了你看不出來啊?”
歲餘眼睛還是瞅著李雙岑,但身子側向甄兄弟,誠實道:“我真沒看出來,要不怎麼跟兄弟你聊一聊呢,莫不是那位又栽哪個坑裡了,他這麼高興。”
“那位?先看看你眼前這位吧,看丟了小心主子找你麻煩。”甄兄弟似惋惜的拍了拍歲餘的肩膀,滿臉沉痛地換班去了。
歲餘一臉莫名,摸了摸鼻子,找了個牆角蹲下,接著抬眼盯李雙岑去了。
卻說那廂李雙岑還是沒有什麼動作,依舊是躺在乾巴巴的稻草上睡覺,劉軼在差人送她進來時,似乎忘記了搜她的身,使得她頭上還是插了一支金鑲紅玉簪子,是她阿娘在她及笄時贈予她的,因著上頭的玉被雕成了海棠花開的模樣,甚是好看,她一直戴在頭上。
如今境況不同,這根簪子就是她最寶貴的東西了。
她抬手撫了撫紅玉海棠,卻隻觸到了冰冷的感覺。但似乎,海棠花蕊的地方,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