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被打斷,索性不再去想,看了看時間:“應該快到了……”
話還沒完全落下,前麵的路上突然冒出亮如白晝的車燈,刺破黑暗讓鹿島佳菜子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她看見後視鏡裡琴酒的帽簷正好為他遮擋了白光,不由感慨——
有錢真好啊。
雖然她不知道琴酒的帽子多貴,但無論如何都是現在的她付不起的。
森先生為了給她營造一個真實可憐的人設,給她的資金寥寥,隻夠付幾天地下室的租金加吃了餓不死的夥食。
如果不是他們及時找上門,也許她就要成為史上第一個因為沒錢而臥底失敗的臥底了。
鹿島佳菜子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極為幽怨,伏特加受夠了她陰晴不定的心情,剛想訓斥前麵車開大燈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而等他要說的時候,對方已經變小燈了。
伏特加:好氣真的好氣。
也許是因為伏特加受的折磨較多,琴酒對此根本沒說什麼,隻示意讓鹿島佳菜子快點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鹿島佳菜子扒拉著車門,看著伏特加真誠開口:“難道伏特加你不想知道‘橫濱最美傳說’的結局嗎?很讓人吃驚的哦,絕對絕對是會讓你驚訝得過兩天想起來都會感慨的程度,如果你不聽,就會是你一輩子的損失,今晚都會惦記得睡不著覺!”
伏特加沒想到鹿島佳菜子臨走都要再來禍害他的耳朵,不由麵上扭曲,他倒是想直接把鹿島佳菜子扔出去,但她偏偏靈活得很,好幾次都能躲過他,最後還是牢牢地扒拉在車門上。
難不成她就是靠這甩不開的本事處世的?到底誰能忍受得了她啊!
來接鹿島佳菜子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鹿島佳菜子猜測他沒有琴酒他們地位高,根本不敢上前催促,更彆說在琴酒沒有開口的時候將她強行帶走了。
鹿島佳菜子索性直接忽視過伏特加,朝前座望去:“大白?大白!”
“你想要知道嗎,結局呦,這可是結局!”
沒有人回答。
現場一時間陷入了寂靜,等著的男人頭垂得更低,心裡更是懵逼不知所措,隻是被通知來帶個人做個任務罷了,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
他雖然算是底層成員,但是對於組織裡聲名很旺的琴酒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個新人這麼跟琴酒說話,不要命了?
就沒人來勸勸她,或者打破這個僵局,讓他快點帶人走啊。
男人心裡抓狂腹誹,想要抬頭觀察一下,誰知一下子對上了伏特加的眼神。
伏特加(使眼色):快把人拉走。
男人:???
說的是他?
不,他想的是有人解決,但這個人不必是他啊!
伏特加的眼神漸漸銳利起來,看得男人腳下生麻,一咬牙準備開口,誰知道琴酒的聲音突然響起。
“說。”
冰冷得僅有一個字已經表明了他極不耐煩的態度,
鹿島佳菜子卻是眼睛一亮。
“三句話。”
鹿島佳菜子剛要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就轉了個圈。
“我們說到了漆黑之翼的聖物被毀掉了對吧。”
伏特加瞄她一眼,一句話了,還好還好,趕快讓她走人吧,他現在就算再感興趣也不敢表現得感興趣了。
“漆黑之翼的聖物被毀之後失去庇佑同時也斷掉了漆黑之翼成員一直以來沐浴的136sy能量從而導致他們Force能量失控爆體而亡最後隻剩下兩個幼年成員也就是希望之種被保護著送了出來。”
“之後Mafia更是一邊血腥清理了漆黑之翼的殘餘部眾和忠實信徒一邊大放厥詞要找到失蹤的兩個希望之種以徹底滅絕反抗他們的漆黑之翼力量來一統橫濱的裡世界。”
鹿島佳菜子舔了舔因一口氣說完而有些乾澀的唇瓣,遺憾道:“雖然超出三句話了,但最後我再多說一個字——終。”
她說完後低著頭摩挲著自己的繃帶,而其他人聽著已經陷入滯愣。
“你和那兩個希望之種是什麼關係?”
琴酒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伏特加都要哭了。
他特彆想大聲對大哥喊一句:把我之前說的忍耐的話都忘了吧,中二病有什麼可聊的,大哥你怎麼能說‘希望之種’這麼羞恥的稱呼,快把我冷酷大哥還回來啊該死的中二病。
再說這跟“美麗”有什麼關係,總不可能是因為他們這種飛蛾撲火的精神很美麗。
美麗改成發癲才是正解吧!
可惜這些伏特加也隻敢在心裡咆哮一番,甚至鹿島佳菜子關切地看向他時,他還要裝作無事的樣子對她笑一笑。
鹿島佳菜子看了眼伏特加仿佛抽了筋的麵部表情,驚喜地回答著琴酒的話:“大白你怎麼知道我和他們有關係的!因為我就是其中一員啊,我那可憐的希望之種歐豆豆現在還流落在外等我去接他。”
說完鹿島佳菜子怒罵一句:“Mafia的心都是黑的!”
琴酒深吸一口氣,“再讓我聽到這個稱呼,你的舌頭不用留了。”
鹿島佳菜子已經抱著購物袋跟著男人走到了另一輛車麵前,聽到動靜又扭頭:“大白你剛剛說什麼?”
“伏特加,開車。”
伏特加不敢再去看琴酒的臉色,連忙從後座回到駕駛座,開車離開。
目送著黑色保時捷遠去,猩紅的車後燈也消失在街角,鹿島佳菜子摸摸下巴尋思道:“打工人的生活就是匆忙啊。”
男人嗬嗬乾笑了兩聲,不知道該怎麼應答。
總不能說一句,打工人的生活也很幸福美滿吧。
就衝著他今晚受到的心理衝擊,不發表意見,都已經覺得自己很有在組織成員中不多的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