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丫頭片子呢?”
為首的是之前在巷子裡見過的龍哥,凶惡充滿戾氣的目光望了望四周,臉上甚至還有沒擦乾淨的血珠。
來的這麼快的嗎?這下子不用擔心琴酒趕不趕得過來了,因為根本就不可能趕得上這一場了啊!
鹿島佳菜子瞥見神樂被塞到了定春碩大的身子後麵,也把自己往卡座角落藏了藏,一邊朝綠川光示意讓他幫忙擋著點。
綠川光收回看向那群人的目光,皺著眉剛想靠近,就被人打斷。
“你神樂姑奶奶在這裡呢阿魯!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個大龍頭!”
“龍哥,就是她!還有她身後的那條狗,就是他們打了我們,還讓我們跟穀口那小子撞上了!”
他們身後是穀口帶著人走進來的身影,鹿島佳菜子一下子激靈起來,想要回歸又礙於形勢,隻能稍稍抬腦袋去看情況發展。
因為是收租這種簡單的任務,穀口根本沒帶什麼人出來,又經曆了跟鬆尾組的一番打鬥,此刻身後的人臉上或多或少地都帶上了傷,穀口更是被人扶著進來的。
鹿島佳菜子心裡一咯噔。
新八對於神樂的突然蹦出來有些大驚失色,剛喊出來一句“早跟你們說了……”就被神樂嫌礙事地踢開,正好倒在鹿島佳菜子麵前。
身子猛地轉了個圈讓他眼前有些發蒙,扶著卡座晃晃悠悠地爬起來。
鹿島佳菜子眨眨眼,伸出手擺了擺以示友好:“這個地方還算不錯,至少現在沒被波及到,我可以分你一半。”
“同是一片屋簷下,這種自欺欺人還是不要了吧——”
新八有些崩潰地喊道,下一秒又被突然出手的蘇格蘭揮到,腦袋再次錘在卡座裡,瞬間收了聲。
鹿島佳菜子看著他的慘狀,嘖嘖感慨,餘光裡看到白發天然卷竟然躲在桌子下,發覺她的眼神還不忘給她一個“小聲點”的手勢。
“要讓小女孩嘗到社會的險惡,在最後關頭出手才能讓她印象深刻,回歸乖孩子路途。”
鹿島佳菜子瞥了瞥店裡雞飛蛋打,定春和神樂紅白到處亂竄,把鬆尾組搞得狼狽不堪的場麵,有些沉默。
他確定不是神樂讓對方嘗到社會的險惡,從此收手回歸正途嗎?
她正感慨著,突然一張驚慌失措的人臉朝她衝過來,鹿島佳菜子瞪大眼,人臉就被綠川光及時抓走甩了出去。
“你先從空隙處出去,我一會就跟你彙合,會把你安全送出去的。”綠川光擰著眉頭說道,盯著鹿島佳菜子發現她點頭,才放心下來。
鹿島佳菜子感動地都要流淚了,越看他越不像是什麼窮凶極惡的罪犯,明明就是暖心助人為樂的人嘛。
場麵混亂不堪,店裡的客人在鬆尾組剛進來就已經跑得差不多了,而不遠處穀口的人又跟著打起來。
三派中隻有神樂和定春人最少,戰鬥力卻最彪悍,場上現在站著的人越來越少,無論是鬆尾組還是穀口那邊,都被無差彆地攻擊著。
鹿島佳菜子一邊看熱鬨,一邊找空隙鑽往外溜。
打架不會,逃跑她還是很擅長的。
到時候,不用琴酒救場,她也可以完好無損地回去……
心裡的話還沒完,鹿島佳菜子餘光裡的定春後腿一蹬,將場內唯三站著的人踢飛,正好是朝她這個方向而來。
鹿島佳菜子猛地一怔,想也不想就將手裡抱著的購物袋揮了出去,從側麵朝飛人掄過去,成功讓對方偏移了原來的路線,重重跌在地上。
不巧的是,她剛才情急之下,抓著的是購物袋的底部。
購物袋的東西卻揮揮揚揚都灑了出去,在空中形成數個完美的弧線,其中的一瓶墨水直直打在場內唯二站著的龍哥頭上,“啪”地一聲被打碎,潑出大片黑墨。
龍哥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現在場上剩下的人,隻有穀口和——
琴酒???他怎麼在這?
“!!!”
在鹿島佳菜子驚恐的眼神中,站在龍哥側麵不顯眼地方的琴酒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剛到。
但讓鹿島佳菜子眼前一黑的,是他頂著黑了一大縷甚至還在滴墨的頭發,停在她麵前。
而琴酒身後是正在不斷對鹿島佳菜子遞眼色的伏特加。
麵前灑下一片陰影,鹿島佳菜子沒有抬頭看他的眼神,就已經感受到對方渾身的壓迫力和壓抑著的怒氣。
她的視線裡是被她甩出去的墨水浸染得黑不溜秋的那縷發絲,鼻間甚至還能聞到他黑色風衣上的墨水味。
鹿島佳菜子想著自己怎樣才能死的好看些,抬頭扯出一抹笑。
“高手總是最後出手的,尤其是能造成1 v多殺傷力的,打龍看的都是最後一擊,這一點大白應該不會——”
“唔——”
琴酒捏著鹿島佳菜子的雙頰,指尖沾上的墨水在軟乎乎的臉蛋上留下漆黑的痕跡,讓原本就狼狽不堪的女孩更多了幾分落魄。
她瞪圓的雙眼裡滿是震驚,甚至眼角還有些亮閃閃的生理性淚漬,讓琴酒暗了暗眼神,“閉嘴,再多說一句話就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