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關易安頂著微微發青的眼袋,抱緊靈和坐在床邊發呆。
袁稚端著早飯進屋,見她一臉疲態,急忙上前關心道:“昨晚你沒睡好?我的藥不管用?”
“不是,你的藥很管用,我沒再做噩夢了。”
關易安低頭看向靈和,歎氣:“就是睡到半夜發現這棍子燙得厲害,把我嚇得夠嗆。”
“原來是這樣,我說後來怎麼聽見你在說夢話。”
她拉起關易安往桌前走:“先把早飯吃了,我再帶你出去認認路,以後遇到危險也能跑得快些。”
關易安哭笑不得,可現在她倆一個築基,一個開光還什麼都不會,好像遇到危險也隻能逃。
“說的也是,再大的困難也得先填飽肚子。”
她把靈和放在膝上,單手拿起勺子淺淺喝著粥:“對了吱吱,你在這裡見過會說話的法器嗎?”
“我沒見過,那是高階法器才有的能力,要是煉化的材料足夠稀有,它們還能化形。”
她放下碗筷認真解釋:“不過能化形的法器基本沒人見過,光是搜集材料就要耗費不少精力,更彆說煉化成功了。”
“連岑師姐這樣厲害的人都沒做到,除了升仙的人,宗門裡也就隻有宗主和雲遊的太上長老見過吧。”
看來這破棍子昨晚確實沒騙她,還真是來自上古,隻是它的行為和聲音,怎麼看都不像是上古來的。
“那法器的聲音也能自己變化嗎?”她捋順鏊尾又問。
“聽說這要看法器的心智和喜好,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原來這破棍子還真是個寶物,以後得好好供著它才行,關易安自顧自地點頭。
袁稚歪頭觀察了會兒,恍然大悟:“所以,你昨晚不是在說夢話?是在和它說話?”
“我也不太確定,可能是我太緊張產生了幻覺。”
她尷尬笑笑,暫時不打算讓袁稚知道此事,畢竟人心難測,她又什麼都不會,還是低調些好,省得再惹來禍事。
她端起碗仰頭喝下白粥:“先吃飯吧,待會兒就該修煉了,彆耽誤了時辰。”
“對哦,我們能力最差,得加緊修煉才行。”
袁稚將視線轉回桌上,雙手捧起瓷碗堅定開口:“早點提升修為,就能省下吃飯的時間繼續修煉,早日進入內門,不必看人臉色!”
兩人風卷殘雲,收拾好圓桌便換上修士服走出房間。
關易安抱著靈和跟袁稚並肩而行,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奈何昨日之事太過驚奇,其他修士見了她紛紛行來注目禮,弄得關易安渾身不自在。
“吱吱,要不我晚上再來吧。”她輕輕扯著袁稚袖口。
發現她的窘迫,袁稚拿出幾粒丹藥放在她手心:“不必,你拿好它們,關鍵時刻扔向對方可以自保。”
“再說了,白日認路看得更清楚,我還有好多地方沒給你介紹,走吧,不用理他們。”
“可是……”
“彆怕,他們有的修為還不如我們。”袁稚挽著她的胳膊附耳解釋,“他們想亂來也沒法子。”
話是這麼說,萬一他們要是群起而攻之,自己恐怕沒法應付。
本想勸她早些離開,可看到那張笑容甜美、滿懷期待的臉,關易安心都化了,身體先於腦子做出反應,跟著她往前走去。
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周圍的修士少了許多,袁稚的講解還在繼續。
“前麵就是內外門的交界處,旁邊那個圓形的廣場就是試煉場,人可多了。”
她停下腳步,攔下關易安提醒:“彆動,千萬不要跨下這個台階。”
鑒於昨天在幻境的經曆,關易安連忙頓住腳步,偏頭問:“這外麵有危險?”
“對彆人來說沒有,對你來說,有。”
袁稚一臉凝重:“走出台階就意味著誰都能找你試煉,而且出了事宗門不會追究。”
好家夥,難怪剛才那些人都不見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關易安連退幾步,望向四周道:“這裡如此危險,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站住!”來人抬劍直指關易安頸間,厲聲道,“今日我要與你一絕高下,以報幻境之仇。”
冰冷的劍刃貼在皮膚,她機械地轉過頭,擠出笑臉:“原來是吳道友,你能不能把劍放下再說?”
“這裡可是外門地界,要是耽誤道友飛升就不好了,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