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那番挑釁,關易安對整個玄鶴門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以後還是老實待在外門比較好,她摟了摟靈和快步往北麵走去。
隻是路上遇到的那些修士們,總是把視線集中在她懷裡的靈和身上,更有人當麵對她指指點點,明裡暗裡說她有意炫耀,根本不配用這麼好的法器,總有一天會把它奪走。
麵對他們的言語挑釁,關易安隻覺得好笑,她拉住想要開口辯駁的袁稚,加快速度回了房間。
“安安,剛才你拉著我乾什麼,他們都那樣說你了,你就不生氣?”
袁稚氣呼呼地鼓起臉頰,接過她遞來的清水咕嘟咕嘟喝下:“我看他們就是嫉妒你有這麼厲害的法器,也就是你脾氣好,這要換成是我,早就把他們全都罵走了!”
關易安微勾唇角,伸手在她背上輕撫:“我也生氣,可是我又打不過他們,而且剛才因為這事,連劍修掌門都來了,我可不敢再亂來。”
“更何況你剛才也說他們就是嫉妒我,那就更沒必要回嘴了,讓他們嫉妒去吧,反正難過的又不是我,法器不也還在我手裡嗎?”
袁稚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你這招就叫按兵不動,讓他們自己氣死自己。”
“嗯,算是吧。”關易安捋著手裡的鏊尾淺笑,“我剛才拉住你,也是不想連累你,畢竟他們才笑話過你的聲音。”
“吱吱,我們修為低,今日之後恐怕大家對我們的惡意有增無減,以後遇到剛才那種人,直接忽略就好。”
袁稚撐著腦袋想了會兒,輕拍桌麵道:“我明白了,他們就是閒的,故意找我們的茬兒。”
“不過安安,雖說我們不理人家是個辦法,可要是再遇上像吳劍修那樣的人,事情就難辦了。”
她從乾坤戒裡取出幾枚丹藥,遞上前道:“這些丹藥你拿好,萬一遇到歹人,也能保住性命。”
“謝謝吱吱。”關易安收起丹藥笑應。
“不客氣,今日你誇了我聲音好聽,還那樣護著我,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袁稚握住她的手,聲音堅定又柔軟:“我們一起努力,讓他們再也不敢小瞧我們。”
剛說完,關易安就被她拉起往門口去。
“吱吱,修煉也不急於這一時。”她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剛才他們那個樣子,你確定這會兒出去不會受他們影響?”
“這個,好像確實有點難。”袁稚望向門外的修士,連忙合上木門。
“我接受你的好友邀請,至於修煉嘛,今日不太適合,而且我還答應了靈和要給他清洗,等明日再說吧。”
她拉著袁稚坐回桌邊,低頭繼續梳理鏖毛。
“安安,話雖是這麼說,可你也太悠閒了,難道你就不怕他們硬搶?”
“怕啊,可是再怕我也不能立刻變成岑師姐,所以就不著急了。”她笑嗬嗬回應,“而且今日我也累了,得先休息好才能修煉,”
“可是……”
袁稚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她拉到床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不是還有外門的規矩在,慢慢來唄。”
好像也是,袁稚聽完她的勸阻,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太緊張了,日子也過得不怎麼順心,或許稍稍放鬆一下也不錯。
“你說的對,我們一起躺著吧。”她一把拉下關易安,兩人齊齊仰躺在床上開始侃天侃地。
當說到今日靈和的表現時,關易安猛地舉起玉身大力搖晃:“罪魁禍首都是你!這下那個叫吳諍的修士隻怕是會更恨我,破棍子。”
“安安,這樣罵他不好吧?”袁稚低聲提醒,“像他這樣的高階法器,一般都能聽見的。”
關易安聞言雙手一頓,連忙放下他輕撫,嘴裡還不停誇獎起來,可是越誇越不對勁,這棍子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吱吱,他怎麼不回答我?不會是壞了吧?”關易安慌亂坐起,捧著仔細查看,這要是半路遇上危險不就完了?
袁稚捂嘴偷笑:“你放心,高階法器會在特定時刻自動開啟,比如你遇到危險時,至於現在嘛……應該是你等級太低,無法催動他。”
等級低?不像啊。昨天半夜她也沒遇到危險,這破棍子不也還是鬨騰了大半宿,一醒來就隻知道對她吆五喝六的。
明明現在的困境全都跟他脫不了乾係,偏偏這根大腿她還得抱緊些。
關易安越想越氣,回頭想從袁稚那兒尋些安慰:“我怎麼覺得是他看不起我?”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你掌控不了他。”床邊的人眨眨眼道。
關易安:“……”倒也不用這麼誠實吧。算了,還是趕緊給他洗洗,省得半夜又來找不痛快。
她抱起靈和拉開木門,就見外麵坐著好些修士,嘴裡討論的主人公正是自己。
她迅速合上房門,轉身回到床邊:“吱吱,你再跟我說說音修霓霞門和你們藥修菩提門,我想多了解了解。”
“好啊,音修和藥修是宗門裡人最少的門派,也是最不受大家重視的門派,除非在這方麵天資極高,大部分想要修仙的人都不會去。”
袁稚托腮輕歎:“哪怕是能修習多種能力,大家也很少會優先考慮它們,連器修都比我們受歡迎。”
懂了,這倆相當於工作裡的極端邊緣崗位,好事輪不上,壞事也不指望你能解決,但是得有這麼個崗位來撐門麵,讓公司看起來比較正規,方便後續招人。
“那這兩個門派應該很窮吧?”
“你要是這麼想就錯了,它們恰恰是萬法宗裡最有富有的。”
袁稚故作深沉地搖頭:“由於沒有其他門派那樣興盛,要想做它們的內門弟子也很容易,隻要在考核時主動選擇或是直接給夠靈石就行。”
“因此,在這兩個門派裡,世家弟子是最多的,住的地方也是整個宗內最美的,等你進了內門親眼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