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崎野薔薇:“乾壞事加我一個,隻要不在這裡曬太陽做什麼都好。”
於是這場私人委托的套麻袋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變成了群體活動。
看著學長和同期都興衝衝的推著他跑出校門的春山重雀:“……”
春山重雀:“我們這算是,集體逃課吧?”
胖達:“沒關係,一個學生不上課叫逃課,所有學生都不上課就叫放假啦。”
東京咒術高專的所有學生們讚同的點頭。
春山重雀默默轉頭。
啊,嗯,夜蛾校長有我們這群學生真是辛苦了。
藤原家的本宅並不在東京,藤原小雲並沒有讓他們過去堵門的意思,而是發給了春山重雀一份行程圖。
在下午六點左右目標會在東京某個有名的神社停留,他們可以去那邊等。
真希看完這份行程圖,評價道:“是家族除穢日啊,你那位朋友看來來頭還挺大的。”
伏黑惠也看過了,道:“不如說能拿到這麼詳細的行程圖,對方就已經很不一般了吧。”
釘崎野薔薇:“等等,雖然什麼都不知道就跟著你們出來了,我們為什麼要堵那個人啊,對方好像也是咒術師。”
春山重雀:“……私人恩怨,所以為什麼你們要跟過來。”
真希拍了拍釘崎野薔薇的肩膀,鏡片上閃過白光:“彆擔心,隻要是那個家夥的話,他做出什麼糟糕的事我都不意外,就算他什麼也沒做被打一頓也是活該。”
釘崎野薔薇:“好像感覺到了強烈的惡意呢,真希姐對那個叫禪院直哉的。”
胖達默默點頭:“沒錯,這邊也有私人恩怨哦,所以沒關係。”
真希:“最重要的是,有春山在的話,被打他也不會知道是是誰乾的,這可是報仇的大好機會嗬嗬嗬嗬!”
釘崎野薔薇感到一陣寒惡:“已經完全是惡人臉了啊真希姐。”
春山重雀默默移開眼,啊,對了,關於咒術界的資料裡有提過真希的本家是禪院來著,小時候過的也很辛苦。
然後又看向一邊淡定看手機的伏黑惠。
伏黑惠注意到他的視線,抬頭詢問:“怎麼了?”
春山重雀:“沒什麼。”
就是想到你好像和禪院家也有點關係來著,咱們這群人和禪院犯衝的還不少。
“唔,不過現在時間還很早啊,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我知道那個神社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店哦!”
眾人歡呼:“同意!”
春山重雀這邊準備養精蓄銳去套麻袋,藤原小雲那邊也還在宴會上扯皮。
藤原小雲坐在自己兩個哥哥旁邊,維持著公式化的微笑聽著兩個家主互相客套,直到把話頭扯到了她身上。
禪院家主狀似關心的道:“之前的除穢儀式上似乎出了一些小意外,小姑娘沒有被嚇到吧。”
藤原小雲向他欠了欠身,道:“承蒙您的關心,雖然想來還有些後怕,不過並無大礙。”
言語之間並不打算多談之前的意外。
藤原家主抿了一口茶,庭院裡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全然知曉,雖然沒想到禪院直哉會會明目張膽的下手,但既然他動了手就是破綻,有破綻就有機會,無論藤原小雲乘機發難還是就當沒發現那些小動作向禪院直哉道謝,他都可以從中周旋,和禪院家主磨一磨嘴皮子。
但藤原小雲的態度似乎有意揭過此事?這是為什麼?就算不打算和禪院家過多結交,這種給自己討公道的事他總不會讓自己人受委屈。
藤原小雲:因為已經找好套他麻袋的人了,磨嘴皮子太麻煩還不一定能討好,我選擇更簡單粗暴的辦法。
既然藤原小雲不打算追究,藤原家主也就順著她的意思把話題引開。
對麵的禪院直哉看著藤原小雲無事發生的樣子,扯了扯嘴角,心中冷哼了一聲,絲毫不怕自己的所作所為曝光於人。藤原小雲這樣識相的“忍氣吞聲”也正和他意。
禪院直毘人當然能注意到自己兒子的小心思,心中忍不住歎了口氣。
本來今天的除穢他不必親自來,奈何他收到消息說五條家私下有接觸藤原家的想法,再加上前段時間咒術界查不到的神秘咒術師疑似與藤原家有關,他才會親自來這一趟的。
禪院直毘人也算是咒術界最強的咒術師之一了,探查藤原家的咒力波動輕而易舉,藤原家會私下培養咒術師他並不奇怪,左右都是二級,他也就當做沒發現。
禪院直毘人並沒有自傲到認為藤原家不值一提,相反,作為和禪院一樣古老的家族,還與皇室關係密切,藤原家的底蘊哪怕是他也沒有完全摸明白。禪院直毘人一直猜測藤原家珍藏了一些古老的咒具,甚至咒物。
而且雖然現在陰陽道沒落了,但還是留存著一些有本事的傳人的,藤原家向來和他們交好,光這一點禪院直毘人就不會看輕藤原家。
以及,藤原家目前的發展態勢十分穩健。
禪院直毘人不經意的掃過藤原家主旁邊的幾個子女。
藤原家主的兒女輩沒什麼能撐起一個大家族的人,藤原家主就早早開始在孫輩裡培養繼承人,有天賦有野心的都可以來爭一爭,不止男孩,女孩也在他的考慮範圍裡。
那個叫藤原小雲的女孩,他一開始也以為是藤原家有意聯姻,但在藤原家主顯露過態度後他就不那麼認為了,藤原家主應當對她有著彆的期望。
說實話,這種繼承人多到可以慢慢選的樣子讓禪院直毘人微微有些羨慕,雖然他比藤原家主還年輕許多,但在思及禪院家未來時也會略感頭痛。
他很清楚他的兒子禪院直哉並沒有領導一個大家族的能力,但在更看重實力的咒術屆,相比較下來也算是矮子裡麵拔高個。
而他心裡認為更有天賦的那個孩子……現在在五條家名下,五條悟不會輕易放人。
越想越酸,禪院直毘人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卻忍不住在之後的交談裡暗裡擠兌了藤原家主幾句。
在這場表麵上賓主儘歡的宴會終於結束之後,咒術師們起身告辭,禪院直毘人回到禪院家處理族務,禪院直哉要去東京完成除穢儀式的後續事宜。
外人離開後,藤原兼治鬆了口氣,囑咐了藤原小雲幾句後也和藤原堂哥匆匆離開了。
等藤原家又安靜下來後,藤原小雲才被藤原家主叫去談話。
還是熟悉的茶室,不過煮茶的人變成了藤原小雲,她神態靜美,手下熟稔的進行著一道道繁複的工序。
茶道是一件講究心靜的事,不久前又差點被咒靈所傷,也沒有找回公道,藤原小雲卻依舊能靜下心來,行雲流水的將一杯茶推到藤原家主麵前。
藤原家主抬起熱茶淺嘗了一口,讚許的點了點頭,道:“禪院直哉在你看來如何?”
藤原小雲淡下笑容,答道:“輕佻傲慢,狹隘自我。”
藤原家主聽完,道:“但也很容易利用。”
短視的人最容易被眼前的餌誘惑,自我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無底線退讓。人一旦有了欲望的口子,就可以被扣上利益的項圈,對他們來說反而是最好利用的。
藤原小雲垂眸看著手中的茶杯,茶水清淺,隱約映出一雙冷漠的眼眸。
她說:“可惜,有時候反而是固執愚蠢的人最不好控製。”
她要做的事注定會分割咒術界家族的蛋糕,與五條悟那樣有著自我追求的家夥或許可以談一談,但對禪院直哉這種依附家族榮光而顯耀的家夥就沒什麼好聊的了。
藤原小雲不打算讓禪院直哉記住她,她接下來的蹤跡最好完全消失在他人視線中,免得日後有什麼行動的時候被認出來。因此讓春山重雀去打禪院直哉一頓也是抱有吸引他注意力的想法。
藤原家主也想到被藤原小雲派出去至今未歸的出目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在詢問。
另一邊,禪院直哉在東京與禪院家主分彆,帶著兩個咒術師去了東京的淺草神社。
咒術師和各個神社的的關係還是比較密切的,雖然陰陽道沒落,但祭神除靈等事一般咒術師也做不來。
不過禪院直哉來神社要做的隻是象征性的祈一下福,然後將封印了那些弱小咒靈的咒物供奉在神社中就好,在神社的壓製下,咒靈會逐漸被祓除,將咒力反哺給咒物,算是一種緩慢但有效的升級方式。
這一步完成的很快,禪院直哉踏出神社,招了招手示意在外麵等待的兩個咒術師可以離開了。
雖然中途有些插曲,但這一天還算順心,禪院直哉心情頗好的走向幾個步道之外等待的轎車。
變故就發生在某個被濃密的樹蔭遮蔽的轉角。
就在一瞬間,禪院直哉察覺到了一點陌生的咒力波動,他的術式與速度有關,因此對時間的感知也比他人要敏感一些——在那微乎其微的一瞬間,他的時間仿佛被妖怪奪走了。
他瞳孔微縮,在那無比微妙的一刻過後,皮肉上的疼痛如驟雨傾瀉般從身體上炸開,讓他忍不住發出了慘叫:“啊啊啊啊——”
兩個咒術師下了一跳,他們親眼看到禪院直哉的身體瞬間上出現了許多傷口,特彆是那張臉,原本帥氣的麵容已經鼻青臉腫的像個豬頭一樣了。
他們連忙去攙扶痛到跌倒在地的禪院直哉:“直哉少爺!您沒事吧!”
為了形象努力憋住嚎叫的禪院直哉看到毫發無傷的兩個咒術師,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被人針對了,氣的睚眥欲裂:“可惡!到底是誰!”
——
十三時狀態之中,春山重雀和真希胖達站在一起,一隻手牽了一個人,這狀態莫名熟悉。
“哈哈哈哈哈人渣你也有這天!”
“……真希冷靜一點啊彆把人打的太重了。”
“垃圾垃圾垃圾去死去死去死——”
“啊,完全勸不動。”
“打完了快走快走——”
“溜了溜了——”
全程拉住熊貓和真希維持著術式一下都沒動手的春山重雀:“……”
到底誰才是來套麻袋的。
報複完畢,三人快速離開現場,跑去和沒有摻和的伏黑、釘崎和狗卷彙合後春山重雀才解開術式。
釘崎野薔薇看著原地閃現一樣出現在麵前的三人嚇了一跳:“回來的好快,感覺一秒都沒有。”
真希接過釘崎野薔薇買好的冷飲仰頭灌了一大口:“哈哈哈哈解氣!”
釘崎野薔薇:“……感覺有點糟糕,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嘛?”
伏黑惠:“……前輩應該有分寸。”
“完全看不出來分寸。”釘崎野薔薇嘴角抽了一下,看向一臉無奈的春山重雀:“不過,春山這家夥的術式是真的強啊。”
當初在屏幕裡看還沒有那麼震撼,如今親自體驗了一下人在眼前瞬間消失又出現的樣子,那種防無可防的感覺真是充滿了無力感。
伏黑惠也想起當初遭遇兩麵宿儺時春山重雀憑借術式硬生生與特級咒靈周旋的事情,低了低聲音道:“是啊,幸好是成為了同伴。”
他們在這邊感慨,那邊胖達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你們剛才應該沒有用咒力吧?彆被他按照咒力殘穢找到就麻煩了。”
天與咒縛·真希:“完全不會!”
“嗯,大概吧……”春山重雀心虛的移開目光,他是能做到不留一點咒力啦,但按藤原小雲私下給他的提示,還是給禪院直哉留了那麼一點點。
感覺不久後的姐妹交流會上會有大麻煩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