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真夠拚命的。”男人坐到裡蘇特旁邊的位置,對麵酒保遞送一杯威士忌,他用來為奔波幾公裡地解渴,“剛進組織的毛頭小孩,發了瘋的為組織謀取利益。你難以想象在槍林彈雨裡,連那群老練的家夥們都不敢行動,他衝前頭,胳膊受了傷,倒是對麵那個胖子傷殘嚴重。這小子命挺硬,脾氣也硬。”
裡蘇特稍微低著頭,喝酒。酒吧五彩燈光跳動著在人和桌台以及角落間來回旋轉。他的習慣經年不變,在西西裡那件成為其人生轉折點的事發生前,裡蘇特會同父親乾完活,在檸檬園裡幫忙采摘,運送貨物,以及工廠裡解決勞工問題後,趕到當地一家本地人開設的酒吧裡飲酒,各種烈酒,吃高熱量但足夠填補肚子和體力的食物,抽一支煙,或者接過熟人遞來的香煙和雪茄,坐著交談,聊工會證券和檸檬園。來到那不勒斯的這幾年他也喝酒,前期在一家希臘人開的酒吧喝,老板娘是中間人,給他們任務,喝完一杯他們就去乾活,第二杯時領取他們的動手費。再後來裡蘇特進入組織,在據點附近的酒吧喝酒,一個人抽煙,很多事一整夜隻有酒保和他說話,問他喝什麼。陌生女人來搭訕,聊天,膚淺的問題,僅此一夜的□□。
“像他一樣。”裡蘇特說:“就會得到相應的報酬,組織會回報給你的。”
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被煙草荼毒的嗓子發出嗡嗡的聲響,他的手掌拍向裡蘇特的肩膀發出沉重響音。台上女歌手搖擺身體唱歌,吉他的重音和拍掌聲混合一致,裡蘇特拿酒喝,聽男人粗劣的話:“你這個家夥真狡猾。我啊從來都不決定站在你的對麵,所以你的秘密我可沒有去窺探的想法。”
“你大可試試。”裡蘇特對他笑,此時橙色燈光跳到他的臉上,像墨西哥萬壽菊和鐮刀死神。男人想那些死在裡蘇特手下的人,嗅到危機前,臨死前,奄奄一息時是否後悔生前所做所為,不過留給他們懺悔的時間短暫得甚至不過一次呼吸。他沉默地注視裡蘇特。“留著你的時間給警局裡的案子吧,那才是你的鐵飯碗。”
“足夠一個月的飯碗。”男人又重複了這遍話,一時間分不出到底在是在嘲諷警局裡不作為的事還是自己過早的將不公待遇習以為常:“我真該學學你的,就像讓人們都知道墨魚燴飯不是個好東西一樣,警局也並非都是垃圾,最爛的那堆。”
裡蘇特沒說一句話,離開酒吧。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回到據點那間留給自己的房間裡,不過他還是繞著附近街區走了一圈,避免尷尬的時間點。作為隊長他警告過隊裡那對亂搞的男女,不過他們每回都是雙人行動,把目標的腦袋擊碎或者砸碎胸膛掏出心臟,不像殺手更像是變態狂,好歹任務快狠且毫無差錯。裡蘇特沒有閒心再去管其外私事。這個點他們時常會在房間裡□□,女人的嬌喘會順著牆壁延伸至每個點,另外的隊友嘲笑他們沒錢開酒店錢,女人就坐在據點那張長桌前笑說殺人的這點錢夠他們一個月吃飽喝足就心滿意足了(實際上還包括賭博這一項。)瞧瞧,乾最臟的活結果錢還不如那群在賭場裡混吃等死的家夥多,早晚有一天他們要把那群狗玩意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