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順 他一介賤奴,如何能與你我同行?……(1 / 2)

火光衝天,溫清川卻未被烈火灼燒半分,他幾乎是踏血歸來。

鮮血順著墨黑色長袍的布料滴落,僅僅幾步便留下一道血痕。

“無相……”彆京白一時間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費力看向走來之人。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溫清川。

全身染血,手裡握著半截的折晝劍,蒼白的臉上血跡乾涸,平添了幾分瘋狂妖冶,他抬眸看向這邊,血色般的眸子看得人心驚。

晏彆闔眸輕笑,隨即將長劍拔出,一腳將彆京白踢向溫清川那邊。

溫清川連忙上前從後麵接住彆京白。

“溫清川,你這個混蛋……”彆京白埋怨裡藏著心疼和失而複得的悵然欣喜。

“抱歉。”溫清川輕聲道歉,然後將彆京白輕放在血疏旁邊,他抬手撫上血疏的頭頂,安撫道,“彆怕。”

劍氣破空而來,從溫清川臉側擦過,刹那間顯出一道血痕。

是晏彆。

溫清川心下了然,偏頭同晏彆對視,他眼中帶著玩味和不耐煩,這是在催促他速速了斷。

“彆去,他晏彆不值得你這麼做。”彆京白氣若遊絲地拽住溫清川的寬袖,千言萬語想說卻礙於傷勢隻凝成一句。

溫清川隻是無奈輕笑一點點將長袖從彆京白手中拽出,彆京白傷得太狠想必撐不了多久便會化成靈獸模樣。

溫清川往血疏手裡塞了萬物囊,捏了捏他軟糯的小臉,“裡麵有丹藥,符紙,法器,盤纏還有我留下的字條,法器用法鶴方都知道。你拿著東西去神域吧,裡麵有我的令牌,亮出便會有人幫你。”

“等會我會開啟魂護罩,直到你們抵達神域後才會解開,不用擔心有人會對你們出手。”

“為何?”血疏不解地看向溫清川。

傷溫清川的是魔族,傷彆京白的是魔族,為何還要把這些東西交給他一魔族手中?

溫清川無奈地看向他,“真是好奇的孩子。麻煩你,幫我護著鶴方,彆讓他亂來。”

“離開這裡吧。”

不等血疏回答,溫清川已經給他們周身罩上魂護罩,同時放出烈火將兩人推出視線外,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晏彆看著溫清川決絕的身影,嘴角微勾,眼底是赤.裸.裸的殺意。

還好溫清川沒死,不然豈不是讓他平白少了許多樂趣。

至於其他的兩個廢物,跑了便跑了,他不在乎。

晏彆已然將長劍緊握,準備和之前失手放過的敵人交手,卻看到溫清川一步步走到自己麵前,然後單膝跪下,明顯臣服的樣子。

他僅有的笑意斂去,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麵前的人,看不出任何情緒,卻無端讓人生出恐懼和壓迫。

“在下溫清川,願意歸順於魔君。此後為魔君效力,至死不悔。”溫清川低頭看著腳下的黃沙,眸中赤色褪去。

他方才已然看清,晏彆的身影有了重合之跡。若想將魔神封印,需要在晏彆身邊久留,才能找到唯一的機會。

“你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下一秒溫清川便被人用力捏住了下頜,強迫地抬起頭同晏彆對視。

他能看到晏彆臉色陰沉,眼底藏著明顯的殺意和審視。

“在下清楚。”溫清川麵不改色地看著他。

晏彆目光冰冷,直直地看著溫清川,像是要在他臉上看出端倪來。

溫清川也看向他,從那雙含情的桃花眼中,他隻看出了陰鷙,還有一閃而過的惱怒。

晏彆在惱怒什麼呢?溫清川想不通,他發覺自己已經看不透眼前的人。

可他現在需要留在晏彆身邊,找到那個讓他感受人間情愛的人,才能讓晏彆,讓天下太平安康。

晏彆看著麵前謫仙般的人,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內心沒有半點快意,反而無端生出怒火來,幾近要將他氣笑。

既然人都自己送上門來了,他又怎好辜負他的心意。

溫清川拿不準晏彆的想法,眼見就要開口闡釋自己投靠的意圖,卻覺得下頜力道放輕,然後被鬆開。

“既然上清仙尊願意投靠魔界,我怎會不允。”

微冷的指尖落在溫清川頸側,隻要稍稍用力,便能取走麵前這個百年來最強仙尊的性命。

溫清川麵不改色地同晏彆對視,露出忠誠的樣子,一字一句說道:“能為君上效命是我等榮幸。”

“可是我身邊下屬眾多,皆是魔族十三族推薦上來之人,若是讓仙尊平白加進去,恐讓他們生出不滿。”晏彆話鋒一轉,手指微微用力,看到著溫清川蒼白的臉上逐漸染上霞色,才緩緩開口,“不如仙尊先在我身邊做貼身奴仆如何?”

讓雲劍門掌門,渡劫期修為,千年難遇的天眼神子來給他鳩千夜的魔尊當個貼身奴仆。說好聽點是貼身奴仆,實際上就是跟著雜役做臟活累活,明擺著是要羞辱溫清川。

此話若是傳到外麵,定沒人敢信,甚至還要說晏彆癡心妄想,在青天白日做夢。

可晏彆隻看著溫清川,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來歸順於他,但他知道,溫清川不會拒絕。

連溫清川自己都放棄掌門之位當個叛徒,讓他再降低點身份給自己當奴仆又如何?

他不一直以來都如此輕賤嗎?晏彆譏誚地看向麵前的人,等著對方的回應。

“小的遵命。”溫清川垂眸,勉強出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