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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嫉妒安定,明明同為前任審神者留下的刀,為什麼新任審神者第一天就帶來了清光,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堀川了。
據說前任審神者召喚過很多把‘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玩膩了就刀解,在戰場上碎了也不可惜,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玩膩了是什麼意思,我曾無比期盼在戰場上碎掉,即使再也見不到堀川,我也不想讓堀川見到這樣一個我。
如此狼狽落魄,怎堪為土方的刀呢。
新任審神者,是一個和婉的少女,比前任更具有欺騙性的溫柔的臉龐,同時還有改變本丸的力量,很危險,但是也很稚嫩,如果說我沒有能力殺掉前任審神者,那麼殺掉現任應該沒有那麼難。
握住刀的時候,我突然又有點猶豫了,她其實隻是個無辜的小姑娘,但是……我之前也以為前任審神者隻是個很漂亮的女子,後來發生過的事,真可笑啊,我還是握緊了刀,夜幕就要降臨了。
或許……不要殺了她,囚禁起來,為他們提供靈力,有長穀部應付文書工作,反正前任自己也很少去做文書工作,那麼隻要提防清光和今劍就可以了,燭台切夜晚行動不便,那把大太刀都根本沒被召喚。
忍不住苦笑,提防清光啊,他們曾經是並肩戰鬥的夥伴呢,然而安定的想法大概跟我不同吧,清光被他叫走了,並不在審神者身邊,今劍……他在自己的房間,機會隻有一次,雖然不如堀川擅長暗殺,但是斬殺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然而我錯了,被打倒的是我而不是她,彆說擒住她囚禁起來,就是儘全力也未必是她的對手,看著滿是裂紋的刀身,真是悲哀啊。
眾人都趕到了,長穀部第一個開口,“主人,和泉守……”
我知道,他要為我求情,但是他不知道,我是很渴望死亡的,刀解什麼的,這次算是解脫了吧。
“啊,抱歉抱歉,剛剛切磋沒掌握好分寸,下次我們會記得去手合室啦……”審神者是這麼說的。
我以為我聽錯了,然而她還沒說完,手中的太刀仿佛感應到強者的召喚,迫不及待的出現並認可了她。
錯了嗎?或許我是錯了吧,但是沒有機會了,怎麼可能有人會要一把會弑主的刀呢?被審神者抗在肩上,人類身體的溫度,讓我想起前任審神者,真令人惡心啊,不過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然而我等到的不是刀解,而是手入,這個女人,她想做什麼,手入之後羞辱我嗎?一瞬間昔日的屈辱的記憶席卷了我的心。
“喂!放開我!我可不是你的刀!”
“彆以為比我厲害我就會怕你!”
“真讓人火大!”
“喂!都說了彆碰我!”
“你!你要做什麼!放開!”
“才不用你修複……人渣……”
“與其修複以後被玩|弄……我寧可碎刀……”
“我……果然還是不應該誕生……嗚……”
是啊,誕生在刀劍時代末期的我,害死了堀川的我,有什麼存在的意義的,就是為了被人類玩|弄嗎……
“是我弄疼你了嗎?”
“我說你啊,拔刀揮刀的時候不是挺狠的,現在哭什麼鼻子呢。”
“本來沒想傷你的,可是你就那麼不依不饒的衝上來。”
“而且說起來,你挺不禁打的。”
哪裡是我不禁打,分明是根本沒有機會提升等級,若是在土方手中定要打得她落花流水,想到土方又想掉眼淚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敢捏住我的鼻子。
“不許哭!想砍我儘管來砍,但是我可不是之前那個弱雞的人渣,下次被我打可彆哭鼻子了!”
“不回答就是答應了,我繼續手入了。”
這個女人,好像……比得上土方那麼一點點了,我是不是還可以期待一次……
然而這個混蛋居然把我哭了的事說了出去!簡直!不可原諒!
2
你知道兼桑嗎?就是和泉守兼定,室町時代關東首屈一指的名家兼定的作品,新選組副長土方歲三心愛的打刀,刀身長二尺三寸五分,兼顧美觀與實用性的三花刀,公元1945年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你問我是誰?我叫堀川國廣,是安土桃山時代的刀匠堀川國廣所鍛的刀,在成為土方的刀之前被珍藏在一個富商家,後來被贈與了土方,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兼先生,有爭論過我否是真正的國廣作品,不過至少兼桑……兼桑是我的搭檔,這是真的哦,換而言之我是兼桑的助手呢,偷襲、暗殺,乃我所長。
兼桑沒有來到這裡,真好,海裡很冷,不像在陸地上看到的海麵是幽幽的藍色,海底是黑色的,看不到邊際的黑暗,習慣了水流,就像空氣一樣,無風的時候沒人會在意空氣,沒有魚遊過的時候,我也很少能察覺水流的流動。
我不想在這裡見到兼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