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未見的妹妹 今天送走了最後一……(2 / 2)

我突然意識到他們是來乾嘛的,他們要帶走她!事實果然如我所料,他們打算把夢夢接去國外撫養,而且還願意補貼我們一家撫養夢夢這五年的一筆錢。爸媽一開始不願意,後來不知道他們怎麼談的,夢夢還是跟著那兩人走了。

我們和她在一棟房子裡麵居住了五六年,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感情的,根本不想她離開這個家。就算是我和她平時沒有交集,但也習慣了她待在家中的某個角落,某個房間,而不是在她走後囤積了各種用不著的雜物。

後來我聽爸爸說他們之所以妥協是因為夢夢當時點頭了……

她的表姑父好像特有錢,在他們接走夢夢的那一天“強行”往我家裡塞了一大筆錢,本來爸媽是不打算要的,但是後來聯係不上那兩人了,他們去國外了,一時間杳無音訊……

這一筆錢真不開玩笑,它讓我一家人過上了還算富裕的生活,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這不是我們該懂的事情,爸爸也不願意說。我隻知道我家買了一輛五十多萬的車子,還在門口修了個花園,不知覺間就連我吃零食也比以前勤快多了……

讓我意外的是夢夢她走後的一年,這個冷淡的女孩子居然開始往我家這邊寄信,頻繁的時候一個月會有一兩次,最少也不會超過三個月。在信中她是把這裡也當成家的,和我一樣稱呼我的爸媽。

雖然在高科技發展突飛猛進的信息時代寫信什麼的古板了點,但我爸媽她們依舊高興壞了。

她的信中多是在詢問我們一家身體方麵與經濟方麵的問題……爸媽的回信也多是問她開不開心,過得怎麼樣之類的。

但她自從離開這個家之後整整六年再也沒有回來過一次。

我甚至還覺得她的存在已經可有可無了。這一次聽到她要來,說真的我沒有多大感觸,這些天我因為哥哥突然去世這件事整個人感覺天都塌了對其他事都無動於衷。

去機場的路上我媽發來了一條消息,上麵是她也就是林夢夢的行程單。她的飛機大概就快到了,我看了看手表,坐車到機場也應該差不多了。

路上的車堵的我有點心煩,不是怕遲到,我不在乎會不會讓她多在機場滯留一會兒,我是嫌周遭鳴笛與司機罵罵咧咧的聲音。這些天安靜習慣了突然之間很煩躁這種情況。

總算是墨跡到了機場,我甚至懶得看司機在那兒翻翻翻的找零直接走了進去。

看了看鐘表,還差幾分鐘,她應該快來了。

沒一會兒,開始陸續有人走了出來,我一眼看見了她。可這也不是因為我和她有多熟悉,我一眼看中的是一個很漂亮、很氣質的女孩子,身上仿佛有聚焦燈似的很多人都注視著她。

說真的,如同往常一樣她在人群中顯得各外耀眼。

我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當初在孤兒院看見她的第一麵,甚至記起了克羅夫斯基書裡的一段話:那折斷了雙翼,離開了天國……遺留於人間的天使。

她穿著一件精致漂亮的藍粉色連衣裙,由一層又一層的輕紗編織出一些優美的裙緞組成,黑長直的頭發兩側還彆著兩個翅膀般的水晶發飾。她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裡走出來的人物一般,對於她的容貌我甚至可以說我幾乎找不到也沒有看見過能與之做比較的……

可她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人。小時候,家裡來客人或者朋友來家裡玩隻要看見她幾乎都會被吸引住。在我記憶裡她似乎隻需要稍加打扮一番就總會令人過目不忘,需要一提的是這裡說的打扮也不是什麼濃妝豔抹,就隻是做個發型換套衣服而已!她有種與生俱來的像是憂鬱的氣質,與她超凡脫俗的容顏相融起來幾乎令人淪陷。

我記得我從一開始就對她有特彆的好感,聽彆人提起我有個仙女妹妹總會很自豪,心裡無時無刻都在竊喜。後來時間久了我開始感覺她就類似於放在客廳桌子上的那些插花,隻能看其他沒什麼作用了。她對誰都一副孤僻冷漠的樣子導致我小時候就對她沒有任何興趣了。

現在看著她,我也隻能裝作微笑著心裡已經泛濫不起一絲其他想法。

“這裡。”我看著她招了招手。

她駐足呆呆的看了看我,然後才朝著我走來。過來後她拉著行李箱默不作聲的來到了我的身後。我轉身看了看她,隻見她兩手拿著行李箱的拉杆低著頭看著地麵一語未發,周遭行人的目光大多都注視著我們這裡。

“這麼多年沒見了你好像也沒變呢……”淡淡的說完我便領著她走了出去。

回來的車上沒有說一句話,她坐在後排,我和司機在前排。從後視鏡我看見她憂鬱的盯著窗外看,眼睛紅紅的,情緒很低落。

下車後我第一時間帶她去了教堂,去看哥哥。她一個人進去後我在外麵的椅子上默默地坐著。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她出來了,那張圓潤的小臉布滿了淚痕,她噙著嘴痛苦的緊繃著臉,目光悲拗得像是能把悲情擠出汁來。

“……哥哥他…到底為什麼?”她難受的看著我像是內心極度的掙紮了一番才艱難的說出話來。

“過程我現在也不知道,警察在查,是一群社會上的混混。”我說道。

“對不起……”她突然抱著身體蹲在了地上,整個人蜷縮著抽泣起來,“我應該、我早該回……對不起,真的、真的對……”

看著她語無倫次悲痛欲絕的樣子我也做不到去安慰她。我隻是歎了口氣,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是啊,為什麼發生這種事,怎麼能發生這種事啊……

“哥哥……痛苦嗎?”她低著頭,聲音在顫抖。

“會有一點,是刀傷。”

她長久蹲在地上哽咽、抽泣,我們彼此陷入了沉默,一時間誰都無力打破這僵局,唯獨能感受到的是蕭瑟空氣中夾雜著痛苦的那份悲涼。

“我先帶你回家一趟,放一下行李。”我終於開口,“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晚上應該還需要來處理一下結束工作,不過看爸媽他們怎麼安排吧……”我起身拉過了她的行李箱。

她沒再說過一句話,一路上也隻是落寞的跟在我的身後,縈繞耳畔的隻有岑寂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