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也猛地回過頭去，陳璐眼圈紅紅的，哽咽著

“阿公......”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王戎輕輕撫著她，揩去她臉上的淚水，陳璐一頭紮在王戎懷中，不住地嗚咽著，王戎不知道怎麼辦，隻好拍著她的背，不住說著“彆哭了...”又不知過了多久，陳璐才又漸漸睡去了。

王戎走出了房間，在堂屋搬了把椅子坐下，雨還在下著，路邊亮起了昏黃的燈。一輛車馳過，濺起無數泥點，打在了招牌上，他歎了口氣，緊接著覺得胸前一陣數悶，開始不停地咳嗽起來，頓時一陣血腥刺上喉嚨，猛咳兩下，地上多了上一灘血跡。

那次璐璐留下錢後，他便去了醫院，結果查出來是肺癌，他沒有將這事告訴璐璐，免得她擔心，他也明白已經時間不多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這僅剩的時間裡，儘心照顧好璐璐罷了。

李蘭英從廚房裡出來，吹滅那盞油燈，久違地打開了那盞電燈，她也據來一張椅子，在王戎旁邊坐下，雨滴嗒著，默默頌著夜之詩，似乎是讓人心安寧了一些了。

“老漢，你領她去成化吧”蘭英緩緩說著：“你的時間......就那麼多了，我跟了你三十年，沒有幾日受過委屈，你彆讓璐璐受了委屈，給自個兒也彆留遺憾。”蘭英哭了。

雨默默敲打著青石板，似乎小了些許，路上已經沒多少行人了，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靜默著。

王戎歎了口氣：“時間不多了啊.......”他看著自己的妻子，心中又不免一陣酸楚：“下個星期，我帶著璐璐搭林涵的車去成化......”

窗外已寂然無聲，惟有點滴雨點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