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許念每天都在期盼著和餘年的下一次見麵。
她時常望著窗外出神,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少年那張俊俏好看的臉。
“你說,下次再見到底是什麼時候?”
這天放學,許念做完值日後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可能是今天比平時更晚,風吹在許念的臉上,吹的她不禁打了個寒磣。
天氣不好嗎?會不會下雨啊?
許念這樣想著,不自主的加快了腳步,不知是不是風吹的緣故,許念總覺得今天怪怪的,好像有影子跟著自己一樣。不會被人跟蹤了吧?許念走的更快了,到了小路的轉角,許念看著商店的櫥窗,玻璃上映著許念的身影。
朦朧的黑夜中,許念從櫥窗的玻璃上清楚的看到,背後是一個人影,看樣子是一個高大的男人。黑夜中,不知是什麼在閃閃發光。許念仔細一看,那分明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許念害怕極了,因為她清楚自己現在正在一種很危險的處境裡,她害怕地捂住嘴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許念,彆害怕,會有辦法的!
許念越走越快,隻是覺得身後的男人離她越來越近,好像死神要奪取她的生命。
我好想,好想活著!
許念忽然朝著不遠處大喊道:“媽媽,我看到你了!”
說罷,她便飛奔向不遠處的商店,可是不湊巧,商店已經關門了,可能是路太偏,也可能是今天有點晚,這條路上竟一個行人都沒有。
許念,快想想辦法,快想想辦法離開這裡!
男人似乎有些著急,衝許念跑了過去。他用那雙強勁有力的大手一把捂住了許念的嘴巴。
“唔……救命……救命!”
“彆叫!吵死了!”
男人把許念一把拽進了旁邊的巷子,他把許念摁在牆上,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她:
“小姑娘,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麵了。”
許念的腦海中閃過一陣回憶,這分明是那天欺負餘年的人,怎麼會這樣?難道他要殺我滅口嗎?
“我不認識你,你……你認錯人了!”許念慌張地說道。
“哦?認錯人了?小姑娘,我怎麼看你就那麼眼熟?我可不覺得我是認、錯、人、了。”男人一頓一頓地說,“你知道如果騙我我發生什麼事嗎?”
男人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許念刺去。
“啊——救命啊!”
許念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可是過了許久,隻聽到了和“哐當”一聲,她緩緩睜開眼睛,隻見男人昏倒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男人的匕首落在一旁,旁邊站著的正是餘年,隻見他把一塊帶著血跡的磚頭扔在了地上,“哐”的一聲。他拉起許念的手,跑了出去:
“快走!萬一還有他們的人在附近就麻煩了!”
許念來不及顧慮,被餘年拉著跑了出去。
果然,很快就有人追了出來。餘年緊緊地拉著許念的小手,跑進了附近的一個小區。灰蒙蒙的天空中,落下了豆大的雨點。餘年拉著她跑到了一個破舊的自行車棚下。
雨越下越大,許念再也忍不住,無助地哭了起來,淚水很快模糊了雙眼,車棚有些漏雨,一時間分不出哪是落下的雨水哪是她的淚水。餘年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了許念的身上,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
“好了好了,沒事了,彆怕,他們暫時找不到我們的,我在這,不會有事的。”
“他們……他們是什人”許念嗚嗚咽咽地說。
“壞人。”
“可他們為什麼想要殺了我,我也沒得罪他,不是嗎?”
“壞人可不會在意你有沒有得罪他,”餘年說,“這群人是要債的,那天在巷子裡,可能湊巧你看到了他們,老大怕你看清楚他的臉了以後去報警,就要殺你滅口。”
“可是他殺了我,不一樣會被抓嗎?”
“那群人有錢有勢,老大進去過,沒過多久就被保釋出來了。”
“可是,憑什麼啊?”
餘年俯下身子,意味深長地看著許念說道:“許念,你聽著,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公平的事情,沒有人能夠保證絕對的公平,但你相信我,總有一天壞事做絕的人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況且我說過,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可你不壞!”
“可能隻有你這麼覺得吧,”
“可憑什麼他們覺得你壞你就是壞人,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對彆人評頭論足!”許念一臉堅定地說著,用那雙細嫩白淨的小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雨越下越小,餘年重新拉起許念的手,對她說:
“跟我走。”
“去哪?”
“我家,你現在回去不安全,他們知道你住哪可就麻煩了。”
餘年將許念身上披著的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的頭上,拉著他離開了那裡。不知道走了多久,餘年帶著他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小區,小區裡的樓房,牆壁上積滿了灰,不知多久沒有維修了,電線也有些老化。
餘年拉著她走進了一棟破舊的居民樓,許念看著堆滿灰塵的樓道,被灰塵嗆得有些咳嗽。兩個人一直爬上了樓頂,餘年從口袋翻出了鑰匙,打開了門,說:“到了,快進來吧。”
許念走進了屋——那是一間小閣樓,小到兩個人待都可能覺得擠。房間裡的家具很少,隻有一張小小的桌子,一張小小的床,一個挺大的櫃子和一個小小的沙發。往裡走還有另一間屋子,裡麵是浴室和廁所。房間雖然很小,但卻被收拾的一塵不染,和外麵的樓道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餘年從櫃子裡找出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對許念說:
“今晚留在這吧,等下拿手機和你媽媽說一聲,外麵還在下雨,衣服都濕了,去洗個熱水澡,彆感冒了。”
“嗯好,”許念點了點頭答應道,“謝謝你。”
“小朋友還挺有禮貌,”餘年笑嘻嘻的說,“和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快去吧。”
許念走進浴室,鎖上了門,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的會這樣快。打開花灑,她看著水珠從自己的發梢落到肩膀上,又順著身體滑落下去,她的心怦怦的跳著,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餘年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像病了一般。不知道是水太熱,還是許念的心太亂,她的臉紅的像發燒一般。
許念,你到底在想什麼,你一定是瘋了!
過了許久,許念走出浴室,她小心翼翼地尋找著餘年的身影:
“餘年,我洗完了,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