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一樣,長公主的馬車再還未行至宮門,守宮門的衛士就連忙把宮門推開還順腳踢飛了幾粒不大的石子以防馬車磕絆。
周臻還未進到殿內就開始喊著“父王,父王。”
“哎呦,小心點,你父王的老骨頭都叫你壓折了”周厲王笑咪咪接住奔過來飛撲的女兒。
周厲王老神在在的坐在下棋的榻上,周臻就趴在他的膝頭上歪頭“父王又取笑我,既然父王骨頭折了那想必今年的春獵父王也去不了了。”
周厲王使了個眼色,李總管就一甩拂塵讓人下去了,自己則是把棋盤殘局收拾完後才退下守在門口。
這父女兩人毫無顧忌的談笑,周厲王被周臻哄的很是開心但還是拒絕了周臻的要求。
“父王~”周臻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撒嬌,伸手把周厲王晃的連連叫停。
“好了。”周厲王擺手叫停。
“許民生不能死,他手裡的東西是假的。”
周臻的手僵住“假的?”
周臻把手收了回來,摩挲著自己拇指上的韘“殺了他。”
“還是要殺他?臻兒!”周厲王不解的望著她。“哦,他手裡的東西太多了,對吧?”
周臻不看周厲王的眼睛,隻從榻上坐直了身,低頭看著已經下了一會兒的棋盤,棋盤上看似平和實則暗流湧動,周厲王落下一子,周臻看清了局勢闔了眼臉色難看。
“臻兒,仔細看棋。”周臻抬眼看去,已是殘局怎麼走都是一個死,似乎沒有變數可以改變。
周厲王撚起一粒黑子遞給周臻“是這枚吧,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為父知道臻兒善局部絞殺但棋盤很大不是吃了幾個子就能贏的。”
周厲王手中棋子拿的並不穩,黑子掉落進了周臻手邊的茶杯裡,拇指大小的棋子打著旋落入杯底,上好的棋子色潤質堅透過水看還有一抹玉色漂亮極了。
“父王說的是,這枚子下的不對咱們不要它了。”周臻低眉淺笑,把纖細的手指伸進滾燙的茶水重新撚起了那枚黑子兩根夾著棋子的手指湊近拇指,隻見周臻輕輕一搓那枚號稱水火不侵堅硬似鐵的棋子就被碾成了粉末,洋洋灑灑的落進了茶杯裡。
複又從棋簍裡撚起一枚下在原來的位置,然後再次撚起一枚“父王,我下一步下在這裡您且看。”
棋子落的地方毫不起眼任誰也想到這枚子會落在這裡,偏偏這一子直接扭轉了乾坤仿佛前麵所有都隻為了這一步做準備一般,周厲王看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周臻,父女兩人誰也不讓誰就這樣對視良久,周厲王往後倚靠終是將手裡摩挲許久的溫熱棋子撂在了棋盤邊上。
“父親說的對,這棋盤很大有很多的變數,這天下的棋盤更大,執棋的人太多了,女兒看著心慌。”
周厲王不看周臻“你從小求人就沒個態度,寡人不想同你說話,求著人就叫父王,得罪了人才叫父親。寡人連教訓你都不能了?剛才是什麼態度,裝可憐沒用!”
“父王,楚國不能打,你與嶽國合謀取廣可以,但許民生不能活,他暗中籠絡了太多人他活著的意外太多了他是廣國人卻為了嶽國在周國做暗探十三載,此人留不得。”
“許民生留不得,但許廷尉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