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是不比瓷娃娃,瓷娃娃可沒你主意大。”
蕭雲涯低了頭平日裡發白的皮膚都凍得有些青紫,卻依舊顯得乖順。周臻憋了一肚子火氣,也沒有辦法隻能沒好氣的讓進屋裡說話,走到了院子裡回頭卻看到那人還可憐巴巴的站在府外。
“孤說話不管用了是吧,你主意真是大的很,你知道鄭國那邊是什麼情況嗎?鄭國那座城池還未完全收複,那不是普通的瘟疫那是預謀已久的報複,你去你去能乾什麼?”
蕭雲涯垂眸,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是微臣要求陸丞相帶微臣前去,微臣並不隻是父親的兒子,微臣也是周臣,您不能因為微臣的父親就把微臣圈在這金絲籠裡一輩子。”
“哈!”周臻直接被氣笑了。
“這麼說來到是孤的錯處了,孤給你慣出毛病來了是吧,蕭雲涯!你一口一個微臣,你真把自己當成個臣子嗎?你和紅環師出同門論醫術你自是可以自傲,但你看看你那一陣風就能刮倒的身子,你能到地方不死就算好的!”周臻說到氣處上去就要給來一腳,紅環及時給攔了下來嘴裡念叨著蕭老將軍蕭老將軍。
周臻揮開紅環卻也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是,孤是看在蕭老將軍的麵子才把你收入府中,你隻覺得這是羞辱,可這也是蕭老將軍的遺願,他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好好的為自己活著。孤也從來沒有阻止你去施展你的抱負,但是你不能死,你死了孤怎麼下去見他。他本來可以不用死的,但他用自己的命來換孤的活路來換周國的活路來換你的活路。”
“你的命不隻是你的命,在這亂世活著多難啊,你為什麼就不能。”
“我不能!”蕭雲涯猛的抬頭,眼眶已然通紅。
“我不能,這是亂世,所有人都在艱難求生為什麼我能安然的用我父親的命活著。我不能像您一樣平萬世安萬民,不能像我父親一樣騎馬衝鋒為周國征戰沙場,甚至不能像陸丞相一樣助理萬機為民請願,我也不懂你們的算謀,不懂治理百姓。我隻會醫術,我救不了太多的人就隻救幾個也是好的,也許,也許我救的人有朝一日也能幫的上您的忙就好了。”蕭雲涯也顧不得什麼敬語了隻瞎胡說,隻恨不得把腦中所想都倒出來。
周臻順手從袖中掏出一物擲在蕭雲涯的跟前,石子路上已經聚了些水堅硬的令牌濺起了水滴滴在了蕭雲涯的青竹薄衫之上。
“大男子漢有什麼可哭像什麼樣子,隻是記得了你的命是孤的,不要輕易死了。”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雲涯拿起那枚令牌在手裡攥緊了,然後深深的輯首,一聲悶響傳來幾滴臟水崩進了眼睛裡。
在抬起頭來眼睛紅了也不是自己軟弱的緣故了蕭雲涯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此去不知歸日,惟願主上萬事儘遂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