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隻有這一塊區域的木板上麵在流液體嗎?鄭子魚打開手環,緩慢的抬手照了一下地道位於他們頭頂的土牆,沒有……沒有濕! 鄭子魚也終於看清流下來的液體,暗紅色,略有些粘稠。
鄭子魚想起稻草人眼睛,嘴巴裡流淌下來的那種夾帶著不明果凍狀物體的深紅色液體,沒有離開的稻草人,如果是隻有他們這裡流淌下來的液體。鄭子魚心中就剩下一句話,尊嘟假嘟啊……
鄭子魚覺得後背有點涼……他打開手環,向薩麥爾發消息,手像在鍵盤上飛一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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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魚: 薩麥爾,你無論如何都要信我,那群稻草人很可能已經發現我們藏在地道裡了,這液體我之前在他們的臉上看到過
鄭子魚: 我不知道稻草人之間會不會有語言互通,但我們踹出去的那個,可能知道地道的存在
鄭子魚:不用回答,你看到後倒數五秒,五秒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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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環接收信息倒是沒有提示音,直接彈出來給玩家看,薩麥爾看消息的眼神好像要把手環給吃了……
鄭子魚不想管他現在是什麼心情,活命才是第一原則!無論是不是猜測,隻要有可能,就必須杜絕可能!這是他做多年選擇題悟出來的真理!
薩麥爾朝他點點頭,向他比出手勢“5”。
他壓下一根手指,“4”。
“3”
“2”不,還沒等薩麥爾比出二的手勢……木板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敲擊碎了!終於有光宣泄進來,可兩個人明顯不敢高興,一個稻草人把頭伸進來,咧開嘴笑容燦爛,血液順著它的嘴往下流,漆黑的眼眶裡空無一物,它的聲音斷斷續續。
“找到,……嘻,嘻,客人,了……不要,跑,不…pa……”
結果兩人拔腿就跑,不約而同地想到: 乾嘛要聽你的!你說不跑就不跑啊。
沉重的腳步聲傳出很遠,稻草人被激怒,接二連三的木板斷裂聲響起,數量相當龐大的稻草人堆積在地道中,前仆後繼的追趕兩人。
鄭子魚不是個擅長跑步的,體育成績就卡在及格線上,去食堂都是最慢的那個,現在才跑出一段不到500米的距離步子就慢下來,薩麥爾滿臉驚恐:“快跑啊大哥,逃命啊!”
鄭子魚突然覺得有些無所謂,被追上就被追上吧,左右死不了,大不了死,不想跑了,好累啊,跑步好累。薩麥爾看著鄭子魚,感覺他的黑眼圈都深了幾分,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
“……祖宗,多少起來跑兩步?”薩麥爾看了看後麵,扯著鄭子魚又跑起來,“你要是不跑就要給那群稻草人當過家家的玩具了,我可沒多少腦子,還要靠你。”
鄭子魚感覺魂魄都從嘴裡飛出去了,薩麥爾看的火大,要不是抓不住魂魄,他高低得給他塞回去。
兩個人在地道裡麵飛速奔跑,身後事不計其數的稻草人敲擊地麵的聲響在通過空氣的振動又接觸到地道四周的土牆,形成的巨大回響。
人的體力終究還是有限的,當兩個人跑到腿部快沒有知覺,身後的咚咚聲卻一點沒有減少,甚至有增多的趨勢,薩麥爾體力雖好但是一直拉著一個少年也跑不了太遠。
“薩,薩麥爾……!等等,我跑不動了,你彆再拉著我了,手疼。”鄭子魚還是放慢了腳步,薩麥爾轉頭看著他,搞不懂自己這個剛剛才建立起來的臨時盟友到底在想什麼。
“你不拉著我能跑的更快,沒什麼不好理解的。”鄭子魚死魚眼的表情直接刺激到薩麥爾了,薩麥爾感覺有把火在胸膛裡燒,他很想笑,想發病,想把這裡全部毀掉,不,不行,這裡不是病房,不是他的房間,他不能毀掉的。
強行壓下心中躍躍欲試的暴虐感,薩麥爾一臉不耐煩,眉眼間濃濃的怒氣讓鄭子魚有點心虛。
“我和我的讚助商已經很不耐煩了,趕緊,你要實在跑不動了……”薩麥爾有點無語凝噎。
“那你背我吧,我親愛的盟友。”鄭子魚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容光煥發了,“話說,讚助商是什麼東西?”
“啊,你沒有嗎?”薩麥爾直接把這條鹹魚撈起來向前飛速奔跑,還不忘回答。
“等等,薩麥爾,”鄭子魚忽然直起身子,回頭看著他們兩個剛剛頭頂上的那塊地方,忽然,他瞳孔緊縮,趕緊大力拍了一下薩麥爾,“薩麥爾,快跑!”
薩麥爾立馬和脫韁儀的野馬一樣跑了出去,還不忘吼一句“你不是社恐人設嗎這麼多話!”。
“哢嗤!”他們兩個剛剛站的地方頂上的土,塌下來了,嘴裡,眼中不斷向下掉著屍塊的稻草人掉了下來。
“嘻嘻……媽,媽生氣,了,生氣,了! 客人,人,不不乖!”
“不,乖的客,人——要,受,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