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與狗 這是你失散多年的臭襪子嗎?(1 / 2)

Chapter 3.教官,這是你失散多年的臭襪子嗎?

暮色之下,夜風吹的人手腳發冷,夏無塵架狙趴伏在大廈天台,肩膀小幅度顫抖,不過這可不是凍的,他隻是在笑而已。

“噗!陣看到粉色伯/萊塔的畫麵一定超~有趣!”少年壓低了頭顱,第一百零一次克製住笑容,十分惋惜自己沒能待在現場。

玩歸玩鬨歸鬨,他還是很有分寸的,禮盒底層還放了把原裝伯/萊塔,希望陣不要太過生氣遷怒到那個正版。

不過淺粉色也挺不錯,看不出五大三粗的老板還是個手藝人,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配色絕對世間唯一絕無二例!如果是他選!他一定要那把、黑色的。

淺綠色瞳仁微眯,盯住瞄準鏡裡正從酒店出來的中年男人,不過夏無塵沒打算乾掉對方。組織隻是交代他盯緊這個人,具體還要看上級的下一步指示,根據組織的資料,對方似乎不是什麼壞人。

“是灰白色啊…”眼眸在一個尋常的眨動間轉為充滿神性的純銀!確認過那人身上的[氣],夏無塵輕歎一聲,灰白色的[氣]不在他的狩獵名單內,況且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一大片灰撲撲的靈魂中,能在如此年紀保持偏白程度的[氣]已經值得他敬佩了。

可如果那位上級下命令,他還是會給人來上一槍,隻是避免打中要害而已,唉,彆問,問就是寄人籬下的狗要看人臉色行事。

惡人的[氣]是黑色,善人的[氣]是白色,而萬物生靈占比最大的部分是位於二者之間的灰,純黑或純白都很少有。

灰奔跑於黑白之間,就如人心捉摸不定,灰是常變的,善變的,混沌的,卻是最像人的顏色。

殺掉惡人,對方靈魂中灰黑的部分就會作為惡之[氣]被夏無塵捕獲,所以他很喜歡和陣一起任務,因為黑澤陣專門針對組織的極道敵人,[惡]的氣魔法收集速度能大大提高。

相比之下正之[氣]的獲取就令人苦手了,夏無塵還沒找到這玩意兒的正確打開方式,正義的[氣]必然與善有關,而即便他此時放過那個中年人,對方也不會給他貢獻一絲一毫的[氣]。

反而是殺掉他,那些[灰色]還會提供些微補充,可他覺得這樣的人活著會比死了更有價值。

夏無塵有一套標準的處事原則,他在灰色中選取一個中值,黑、暗灰、碳灰放進獵殺名單,昏灰有待考量,其他高抬貴手,畢竟人無完人,他又不是非黑即白、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極端主義者。

收集正義之[氣]比較明顯的一條路徑是救人,被救的無論善惡都有效,但效率極低,畢竟不是總有自殺、他殺的好人恰巧被他碰上,而惡人…都說是惡人了,不傷害彆人都算良心發現,夏無塵並不指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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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灰色、還是灰色,紅綠燈交替之際,背著琴盒的少年與人群背道而馳,世界仿佛沒有其他色彩一般,入目可及都是一樣的靈魂,銀白雙瞳有些厭煩。

周圍人聲鼎沸,似乎各有各的故事,燈火連綿、星星點點,仿佛隻有他遊離世外,被困囚在寂靜無聲的世界,沒有可以與之同行的人。

他對這個世界而言,本就是外來者。就在銀白瞳色即將轉回淺綠時,黑夜與灰的交織裡,突然有些不一樣的色彩闖進視線、又與他擦肩而過——

張揚的聲調回蕩耳畔:“喂,研二!和我一起考警校吧!”

“真是的,小陣平又在自說自話了,不過…”

警察…嗎?夏無塵停住腳步回望一眼,看著兩個純白的靈魂消失在視野裡。

一定會是很棒的警察吧。

奇怪…少年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好像曾經也有人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可能是在十三區聽到的,他眉眼倦怠地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點水跡,向下一個集合點走去。

“成群結隊的,可真熱鬨哎!”商業街上,夏無塵突然彎著眼笑出聲,身邊卻沒有可以應聲的人,他好像除了陣就沒有什麼可聯絡的人了。

他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突然開始想念黑澤陣泛涼卻令人格外安心的懷抱,於是有種迫不及待地回去見他的衝動。

等到夏無塵結束這個任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兩點,他一夜未眠還餓著肚子,準備回去隨便對付幾口,最好碰到陣還沒走,纏著他一起出去吃頓大餐!原本困極了的淺綠色雙眸亮起!

如果能在吃過午飯後蜷在陣懷裡睡一會…啊!簡直是人間巔峰的幸福!少年捧著興奮發紅的臉,目露期待!生的極好的相貌讓路人都忍不住多瞧幾眼。

而一旦有了這個預期,之前把午飯對付過去的想法就全拋到腦後了!尤其是在他打開家門發現對方鞋子還在時!

在客廳裡轉了一圈沒見著人,夏無塵走到茶幾旁,看著被撕爛的禮盒殘骸眼角抽動了一下,這這、不妙啊…

“啦~啦啦!啦、啦、啦、黑~貓~警長!”過於激蕩的手機鈴聲響起,把正在心虛的夏無塵嚇得一個哆嗦!趕忙從褲兜掏出手機接起——

“摩西摩西…是的,我明白了,我會遵從您的指示。”待對麵掛了電話,夏無塵不禁一歎,沒辦法吃大餐了,可惡!明明他都已經把任務提前完成準備跟陣待在一起的啊!!!

少年無奈地轉身,腦門便被冰冷的、金屬質感泛著硝煙氣的伯/萊塔抵在正中。

“你在和誰通電話?”黑澤陣身形在這兩年長的飛快,他膚色偏白,銀色長發,冰冷淩厲的雙眼正警惕地望向他。

似乎是嫌他沉默太久,槍口又不滿地向前頂了頂,“說話!”

漆黑的槍口裝了減弱槍聲的消/音器,很符合黑澤陣在暗處活動的風格。那是他送給他的,十八歲的成年禮,第一次使用是被用來指向他。

偏偏是它。

“教官讓我去參加晚上的測試。”夏無塵輕聲回答,往日的活躍熱情全然不見,他盯著眼前身形高挑的人,淺綠色的眸中卻回放起無數個朝夕相處、曆曆在目的曾經,漸漸地,霧氣氤氳。

空氣安靜了許久,午後昏黃的光映入室內,將客廳分成光與暗兩個世界。

“哭什麼?”他聽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