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裴念之淡然道,“況且除了工作,我也沒什麼其他的愛好,與其浪費時間在玩樂上麵,還不如多工作一會兒。”
“行行行,你老婆就是工作。”顧汎無語,“等裴老催婚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對付。”
“我身體不好,近幾年爺爺是不會催婚的。”裴念之客觀地分析著並給出關鍵理由。
“對了,給你寄的藥按時吃了嗎?”此刻顧汎終於有了點醫生的樣子。
“沒吃,太苦。”裴念之回答的很誠實。
“裴念之!你回國後我一定每天壓著你吃藥!”
顧汎的話過於“殘忍”,裴念之果斷選擇掛斷,徒留顧汎在國內無能狂怒。
下午六點多,H市機場。
裴念之走出機場大廳,看著昏暗的天色,以及如薄霧一般的雨,裴念之有些頭疼,他沒有帶傘,手機電量也隻剩百分之十。
剛想打電話給顧汎問他有沒有到,顧汎就發來消息說是醫院來了一個急救病人,他目前抽不開身,便拜托了其他人來接他,發來了車牌號。
裴念之大致估摸了一下時間,算出自己需要等上半小時,手中的手機即將宣布關機,電腦什麼的也在行李中,林鉞明天的飛機,現下估計還在對接著工作,一時間沒法工作的裴念之難得發起了呆,一輛一輛看著路過的汽車。
隻是瞥了幾眼,裴念之就注意到一個人。
那個人撐著一把黑傘站在車外,穿著跟這天氣一樣陰沉的黑色西裝,黑傘擋住了他的臉,但是周身氣質不凡,透露著跟這雨天一般的冷淡,沒人敢上前搭訕。
裴念之扶了扶眼鏡,一雙漂亮的鳳眼上下打量了這個奇怪的人,看著那人身後的車,車牌號有些熟悉,裴念之看了看手機裡的車牌號,好像是一模一樣的。
還沒等裴念之抬頭進行再次確認,那人似乎是發現了裴念之,撐著傘向著裴念之走了過來。
腳步停在裴念之麵前,黑色的雨傘遮住路燈,傘的弧度慢慢傾向裴念之。
“你是顧汎—”裴念之抬頭去看這個人,沒有設防就硬生生地撞入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看清楚了這人的五官,饒是見慣了許多俊男美女的裴念之,在這一瞬間也被驚豔的呼吸微微一滯,這人的長相像是被被匠人精心雕琢一般,挑不出半點瑕疵,眉目深邃,眸色是漂亮的琉璃色,帶著西方人強烈的攻擊性,但同時又帶著東方人的柔和,達到了骨相與皮相具佳的完美程度。
這人的膚色白的異於常人,此刻被這沉悶的天氣映襯著,愈發白的嚇人,加上這人留著到肩頸的長卷發,更像現下流行小說裡描寫的神秘西方的吸血鬼。
太過攝人心魄的長相,加上周圍天氣的沉悶,裴念之覺得有些頭暈,莫名地生出幾分恐懼的情緒。
“好久不見。”那人微微一笑,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有幾分肆虐的邪氣,“哥。”
隨著這一聲“哥”,裴念之回過神來。
“裴哲?”裴念之不動聲色地將情緒藏了起來。
裴哲點了點頭:“沒想到哥還能記住我。”
裴念之有些沉默,他完全不認識現在的裴哲,他記憶中的裴哲還是一個沒自己腰高的小孩。
可是現下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要比自己高出些許,看起來似乎有一米九,自己抬眸看著他,脖子感到有點酸。
“你變化有點大。”裴念之摘下眼鏡擦拭著鏡麵上被淋上的雨珠。
“哥的變化也很大,你以前不戴眼鏡的。”裴哲直直地盯著裴念之的臉,視線不曾轉移過一瞬。
“是嗎?”裴念之重新戴上眼鏡,“記不清楚什麼時候戴的了,好像確實是戴了很久。”
“應該是出國那年,以前哥都沒戴過眼鏡。”裴哲笑道,又湊近了幾分,“不過還是很好看。”
兩人的距離超過了裴念之心中的社交安全距離,就當裴念之準備後退一步拉開距離的時候,他的肩膀就被裴哲一把摟住。
“汎哥忙著工作,讓我來接你。”裴哲解釋說,“正好我有空就過來了。”
“嗯。”裴念之拍開肩膀上的手,“抱歉我不喜歡勾肩搭背,也不太喜歡一些過於親密的行為。”
“對不起。”裴哲抬起手一副無辜的樣子,“我隻是知道哥回來感到有些興奮。”
裴哲這張臉確實具備一些欺騙性,尤其是現在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讓人難以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