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鳴澤今日大婚,娶的是家中美貌如花的小童養媳。
小童養媳生的格外漂亮,高挑纖細的身形幾乎已經看不出從前單薄瘦弱的影子。
一頭如瀑的青絲烏黑瑩亮,仿佛散發著絲綢般柔滑的潤光,膚色白皙勝雪,遠遠瞧過去,隻覺得這人在發光。
黛色的眉深而彎,裹著一股遠山的朦朧恬靜,鴉羽似的眼睫又濃又密,似在深深的雙眼皮褶皺裡畫出一條黑亮、弧度優美的線。
微微下垂的眼尾暈開一抹淡淡的紅,像是塗了一層上好的胭脂,映襯得那兩個靜靜躺在眼眶裡的黑葡萄似的眼珠養在了活水裡一般,輕輕蒙上了一張薄薄的、水瑩瑩的簾。
瞧上去無辜的可憐又純真的可愛,當噙著一點兒膽怯害羞地探過來時,直能把人給酥進心裡去。
尤其是不薄不厚的唇瓣上一點兒粉嫩的色澤,竟一點兒也不輸給眉心處明亮豔麗的紅痣,可能是塗了什麼東西,桃瓣似的軟肉閃著晶瑩水色,勾得人想要一親芳澤。
回憶起剛回到家時,瞧見的姝色,許鳴澤就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恨不得趕緊到晚上好好瞧一瞧美人兒穿著喜服,精致打扮的模樣。
他自詡不是一個顏控,上輩子活在那五光十色的社會裡,也見慣了不少長相出色的美人,隻是哪一個都沒有小童養媳來的如此吸引人的心神。
這婚結得真不虧。
許鳴澤一邊暗戳戳地感歎,一邊任由小爸在自己的頭上擺弄著。
因為是養在家裡的童養媳,所以大婚也不會有從新娘子家裡把人接出來的一幕,不過其它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家裡上上下下都裝飾著喜慶的紅布,窗麵上貼了紅豔豔的囍字窗花,屋簷下也掛了一串串火紅的燈籠。
新修的宅院裡彆不多,就是房間多,待嫁的童養媳乖巧地坐在自己房間內,家中長輩特意尋來的慈眉善目,口碑極佳的老人正為他梳妝。
等梳妝完畢之後,他就會戴上一匹紅麵兒,將大半個上身牢牢罩住,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著旁人把他接出去,好與新郎官拜堂。
這紅麵是當地的叫法,實際上就是後世人們耳熟能詳的紅蓋頭。
因為是大喜的日子,除了關係不錯的親戚鄰居之外,家裡還宴請了許多賓客,熱鬨非凡。
也幸好屋宅修的大,不然還不一定能裝得下這麼多人。
“許家對這童養媳的態度可不一般啊!”
院子裡,同村的人正小聲地討論著。
“那可不,這可是按照正妻的禮遇操辦的!”
“在村裡這可真是難得見上一回……”
“雲哥兒這是遇上好人家了,這可比他自家的阿父阿爹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有知情者一想到那一對父母禽獸不如的舉措來,就暗自搖了搖頭。
雲哥兒原本是同村雲家的大哥兒,不知道那家人是不是嫌自己第一胎生的是個哥兒,竟對尚且年幼的雲哥兒非打即罵。
等他稍微大一點兒了,又使喚他將家中的家務活一一包攬。
雖說喚家中小兒幫忙在村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那個時候的雲哥兒才剛剛過總角之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