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繼河雖然喝了兩瓶酒,但車還是騎得穩,這次,高繼河沒往經過學校的那條路走,而是往他的草莓園那邊那條路,近一些,隻是道更窄。
餘臣溪坐在後座,他抬頭看了看天,發現滿天繁星,“哇,好漂亮啊,我在城裡,就沒見過這麼多星星。”
“漂亮吧,我弟也喜歡看星星,你們文化人的興致,還真一樣,等有機會,帶你去看更好看的。”
餘臣溪一激動,再次緊緊抱住高繼河,“謝謝大河哥。”
兩人很快回到家,各自走向自己的住處,餘臣溪剛洗了澡,隻穿了個褲衩,就聽到敲門聲,“小溪,睡了嗎?”
餘臣溪聽到是高繼河敲門,隨便套了條褲子,就去給高繼河開門,“大河哥,怎麼了?”
高繼河見多了村裡那些糙老爺們兒黝黑的身子,見餘臣溪這般雪白的模樣,覺得新奇,很快他又回到正軌,“小溪,我那邊洗澡的壞了,借你這邊洗個澡。”
餘臣溪見高繼河手裡拿了換洗衣服,應了一句好。他隨便穿上一件衣服,去窗邊的書桌備課,這時,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他輕聲開門出去看了看,一男子正扛著高繼河接送他的那輛自行車,四處張望,男子已經行至了高家大門處。
餘臣溪二話不說,就衝了出去,他大聲嚷道:“小偷,小偷!抓小偷!”
正在洗澡的高繼河聽到聲響,趕緊衝了一下,穿好衣服,準備去追。
但餘臣溪追小偷,已經追到了高繼河的草莓園。
小偷見餘臣溪窮追不舍,他將自行車向餘臣溪扔去,幸好餘臣溪反應快,躲過了被砸的宿命。
餘臣溪用腳絆住了小偷,又將他踹下草莓地,餘臣溪跳了下去,左一拳右一拳,打在小偷臉上,“我讓你偷自行車!偷什麼不好,你非得偷這輛自行車!”
小偷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刀,欲向餘臣溪捅去,幸好,高天河一把奪過,但無奈,還是被刀劃破了手臂,一句md從高繼河嘴裡飆了出來。
村民們陸續趕來,最終大夥兒攜手將小偷擒住,關在村頭的豬圈裡,等待第二天的審判,最後再交給警察,這是村裡的規矩。
餘高二人撿了自行車回家,餘臣溪這才看到高繼河手流血了,他讓高繼河坐自己床上,從抽題拿出上次在診所順帶拿的碘酒和紗布,就在高繼河旁邊坐下,開始替高繼河處理傷口。
高繼河盯著餘臣溪,真是越看越好看,如溪水繾綣河流,如河流眷戀大海,如大海向往藍天,他看得出了神。
“這傷口得注意,不能碰水。”餘臣溪忽然猛地抬頭,看了看高繼河,隻是他覺得高繼河的眼神今天有些奇怪。
還沒等他從眼神讀懂什麼,瞬時感覺臉上被什麼東西觸碰,是,大河哥的手指,“你臉上有泥。”
餘臣溪不好意思往後仰了仰,臉上泛起一圈潮紅。
高繼河見餘臣溪臉色通紅,他忙去開了窗,“是不是太熱了,”隨後匆匆離開,徒留餘臣溪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房間遐想。
餘臣溪決定睡覺,他剛去關門,就看到搬了一台大象牌立式風扇的高繼河,“大河哥……我還以為你回去睡覺了。”
“看你都熱紅臉了,給你拿這台風扇過來,風大些,你那台我就拿過去了,早點睡。”高繼河將風扇放好後,拿起餘臣溪房間內的台式風扇,這次是真離開了。
“好的,哥,順便幫我關下門,謝謝。”餘臣溪已經躺在床上了。
“好。”
餘臣溪這天沒有蹲高繼河門口,而是早早起來,步行去學校,他的腿腳本來早就好了,昨天追小偷,現在感覺有時候還會有點隱隱痛,但不打緊。
他一邊走,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為便於管理,學校不允許走讀,實行全封閉,除非周末,否則在路上是見不到穿校服的人的,但今天,有些奇怪。
他見一個穿著河溪醋業製服的男人,微微有些駝背,騎著摩托車,後麵馱了一個穿著他們學校校服的男生,隻是這校服,好像不太合身。
他正看得出神,一輛摩托車停在了他旁邊,“早啊,小溪,今天怎麼不等我一起?”
餘臣溪這次是真的猝不及防,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倔強地早起步行,也不知道找什麼理由搪塞,一時間的啞言,讓高繼河又搶了先:“上來吧,送你去學校。”
餘臣溪上了車,但比起摩托,他更喜歡自行車後座,他打量著高繼河的後背,心中疑慮蹦出嘴:“哥,之前沒見你家裡有摩托啊。”
“隔壁老高家的。”餘臣溪這次還是把老高聽成了老公,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他應該明白了,高繼河說的是老高,而非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