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繼河見自己嘴唇碰到了餘臣溪額頭,立刻往後退了退,又用手替他擦了擦額頭,嘴裡嘀咕著:“還好,沒留口/水在上麵。”
佯裝睡著的餘臣溪:你個憨批。
什麼也沒發生,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睡了一宿。
第二天國慶,餘臣溪自那天早起後,生物鐘就定下來了,今天他還是早早醒來。
他往浴室走去,輕輕關上門,洗漱後,又將兩人的臟衣服洗了,他剛洗完開門,高繼河就醒了,看著拿著木盆去晾衣服的餘臣溪,高繼河先是問了一句早,又問:“我的衣服你也幫我洗了嗎?”
“反正我自己的也要洗。”餘臣溪答道。
高繼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下次幫你洗。”
餘臣溪嘴裡上揚,出門去晾衣服。
國慶,高繼河給廠裡人也放假,今天恰好碰到趕集,餘臣溪來村裡這麼久,還沒去趕過集。
他本來就打算一個人去湊湊熱鬨,誰知道高繼河問他去不去,“小溪,你還沒趕過集吧?”
“沒有,想去看看。”餘臣溪溫柔道。
“那上車,哥帶你去熱鬨熱鬨。”高繼河笑道。
餘臣溪上了車,兩人來到集市,高繼河帶餘臣溪到了粉攤,“王姐,兩碗粉。”
王姐:“要什麼哨子?”
高繼河:“一碗木耳肉絲,一碗……”,他轉頭看著餘臣溪,問:“小溪,你要什麼哨子?”
餘臣溪聽不太懂哨子是什麼意思,但他大概知道,回了話:“牛肉吧。”
王姐見了生麵孔,問:“大河,哪裡來的漂亮小夥子啊?”
“我們村支教的老師,就那河溪中學。”高繼河和這些攤主關係都挺好,聊也聊得開。
王姐:“哦,大學生啊,長那麼高,一米八吧,難怪那麼秀氣。”
“聽說是研究生,是挺秀氣,人美心善,上次我自行車被偷,他硬是生生替我追到了草莓園,把自行車討了回來,小偷被他按倒在地,起都起不來呢。”高繼河有些驕傲,不過是對弟弟一樣的那種欣慰。
王姐笑了笑:“還挺厲害,還以為這些文化人都是文弱書生呢,來,粉好了,自己加料啊。”
“好勒,謝謝王姐。”
高繼河端了兩碗米粉上桌,將粉擺在餘臣溪麵前,“你這牛肉的,加點香菜味道更好。”
“謝謝哥,我特彆喜歡吃香菜。”餘臣溪拌好粉後,大口嗦了起來。
兩個人吃完粉了,高繼河要去買些菜,餘臣溪也跟在後麵。
兩人來到生禽處,高繼河聲音大:“老板,雞多少錢斤啊?”
老板:“母雞5塊,都是土雞,公雞7塊”
高繼河:“鴨子呢?”
老板:“水鴨子5塊,洋鴨子8塊。”
高繼河:“那一隻大公雞,一隻洋鴨子,要最大的,就那隻,還有那隻,幫我擒一下。”
“好勒。”老板又上秤稱了稱,“雞5斤,鴨子5斤,一起75。”
“好勒,謝謝老板。”
餘臣溪看著這市井生活,仿佛從未墜入凡塵的他,識得了什麼是人間煙火。
“小溪,我再去買條魚。”高繼河對身邊的餘臣溪說。
魚攤處,“老板,魚多少錢一斤啊?”
老板:“看你要哪種?”
高繼河:“鯰魚吧,沒刺。”
老板:“今天國慶,鯰魚按條賣,30一條,你選吧。”
“好勒,就那條遊得最厲害的。”
老板:“給,拿好。”
高繼河的自行車簍子得虧夠大,但除了這些雞鴨魚,他還買了不少小菜,現在餘臣溪幫他推車,他能自己提著雞鴨。
兩個人從人群中艱難地擠了出來,到了大路上,高繼河將雞鴨遞給餘臣溪,“小溪,你幫我拿著雞鴨,抓腳就行,我好騎車,哦,你騎車帶我也可以。”
“哥,你載我吧,我不會騎自行車。”餘臣溪看著這被束縛了雙腳的雞鴨,怯怯地接過,死死抓住,生怕它們在他手中逃脫。
兩人回家時,路過集市這頭的音響攤,賣碟賣什麼的,都有,從大音響裡傳來“美妙的歌聲”: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後還背著個胖娃娃,咿呀咿得兒喂……
餘臣溪看了一眼自己左手的雞,再看看自己又手的鴨,他這是就差一個胖娃娃了。
兩個人到家後,高繼河把東西放下,說是要回廠裡拿鑰匙,然後再去草莓地裡打望,看看草莓長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