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故園 第二日,巳時我方才起身盥……(2 / 2)

幸識卿 故人入晴 1343 字 11個月前

期間,我伴著雪水煮了上百壺沸茶,白白受了那老翁幾百頓飯。許是吃人家嘴軟,我竟發現老翁不是那麼淡然冷漠,我和他兩人也算是天涯淪落,相互作伴,他講話也多了起來,有時還會給我講講年輕時過往。實在無趣時,我便求著他教我變變戲法,雖和他彈指生火不能相比,也算是身上多一技,出去好哄弄人。後來,這老翁不知哪弄來隻凍不死的黃黑雜色小貓崽子讓我欺負,日子也慢慢多些趣味。

茅草屋裡歲月閒,可這裡山水和我家墨州不一樣。這裡山水有靈,雖說風花雪月淋在手裡、打在身上寒涼透骨,卻總是有種說不出的,類似天人合一的奇妙爽朗感覺。

天氣轉晴這天終於是到了,老翁昨天便告訴我今日便送我出去,可我倒是有幾分不舍。

倒是沒有醒了再賴在床上發呆,我匆匆折了上麵如意花紋已經被磨的不清的被子,換下這幾月老翁家粗布改的寢衣,轉而換上來時那天的藕粉對襟小襖和淡綠長裙;倒是整個人變得拘謹了起來。

老翁還是一如既往的送了飯食,隻不過這次相比以往倒是多了幾壺桂花酒,說是給我餞行用;我一眼便瞧出這是我多月前便求的好酒,彼時不給,現在倒舍得了。

飯畢,太陽正當空,揮揮灑灑斜入茅草屋內。我又打量了番屋子,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朝著門口走去,第一次親手打開門,踱步走出門外。

門外景色和我日日趴窗看到的一般無二,隻不過積雪化了變成攤攤積水,再也沒有從前那般蕭瑟。門旁的小貓崽兒哼哼唧唧的曬著大概它見過的第一次太陽,我輕輕抱它起來,小東西老實巴交地楞楞看著我。我抓了抓它脖頸,在心裡悄悄和它說了聲再見。

接而播放前走幾步轉了身,第一次觀這待了三個多月的茅草屋的全景,卻發現茅草屋大門兩旁還有兩塊樹立著的牌子,上麵雕著兩句燦金詩句:光景變換生輪回,我自寒舍品香茗。

我記下了這詩,隨後邊看見老翁從屋內走來;我伸手接了他不知是不是最後一次遞我的裝滿酒的包袱。

我抬起頭認真說道:“這輩子小女定會報答您的,我叫墨晴。”老翁突然哈哈一笑,“不必啦!”,說完便進而消失不見。

幾分落寞上身,老頭走了我倒是想家欲望強了不少,帶著唯一包袱緩緩走到山腳,借這夕陽趕回了來時小路,走上歸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