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風緒隨手將鏡子收進了袖子裡,循著那道目光看回去,對方很快就藏匿在人群中,難以索驥。
“懦夫。”
......
太陽逐漸西沉,
“第一場邪神遊戲,第二周目,血色莧山村。”
“遊戲即將開始。”
“友情提示:天黑之前,記得回家。”
......
【玩家嚴風緒獲得道具:昨日之鏡
道具等級:5級(可提升)
產出方式:邪神遊戲
使用方式:照鏡子的時間越長,看到的過去越遠。】
周圍的玩家稀稀拉拉的站著,有人抱頭痛哭,有人沉默不語,還有的似乎在組隊,一時間嘈雜不已。
嚴風緒渾身散發著一股遺世獨立的冰冷氣息,一時沒人靠近,幾乎是以他為中心畫出了一個真空圈。
嚴風緒若無其事地拿出鏡子,垂下眼看著鏡中的景象。
如此透亮,不是銅鏡。
鏡子是巴洛克式的,背麵的花紋繁複雅致,浮雕彩繪,金箔塗漆。
他輕輕撫摸著後背的花紋,鏡子拿在他手上,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又沒有衝突,相反形成了一番美美與共的景象。
太陽快落山了,縱使村莊裡祥和安寧,眾人也沒有忘記身處邪神遊戲中。
係統的提示如警鈴般在眾人心中作響。
和他一場遊戲的玩家自發地向他靠了過來。
嚴風緒瞥了一眼,晃動一下鏡子,再照時,鏡子中自己的麵容變得模糊,然後變成一團雲霧,開始顯現他的過去。然而過去了許久,那團霧氣都沒有消散,像是化不開的墨漬。
嚴風緒不抱希望地收起鏡子,看著站定在五尺以外的常廷,詢問出聲:“何事?”
剛好,嚴風緒也要找他。
常風這次沒有跟來,遠遠地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著這邊。
或許是常廷沒讓他跟來,嚴風緒眨了下眼,“和常風有關?”
常廷沉默地垂下了眼,他的麵色有些蒼白,額頭上的冷汗和雨打過的車窗一般。
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嚴風緒已經讀出了答案。
嚴風緒向來都是獨行客,但在邪神遊戲顯然不能按照從前的觀念行事,畢竟他和這個世界有著天然的代溝,沒有人願意充當橋梁,理解起來還是有些許費勁的。
他本想找常廷詢問邪神遊戲的消息,現在常廷自己找上門來,看樣子還有求於他。
“進去說。”嚴風緒轉身進房間,才發現毫無生活痕跡的的木屋裡多出了很多物件,他雖然許多不認識,但也能粗略看出是做什麼用的。
例如旁邊這個寫著七月初十的,是曆本。
見嚴風緒進了房間,眾人又一次想起係統的話,看了眼幾乎要被山脊吞噬的落日,渾身打了個抖,跟著進去了。
木屋不小,是農村自建房的模樣,堂屋臥室廚房一個不差,就是廁所沒有連接起來,門開在外麵。
魚貫而入的玩家摩肩接踵地站在堂屋裡,其他場次的玩家也陸陸續續找木屋歇腳,原住民都回到家中了,原本熱鬨的村落一下又荒涼起來。
嚴風緒和常廷找了個臥房,常廷進門的時候隨手關上了門。
常廷拿出了自己的唯物手套,還有一串火紅的串珠手鏈,一同交給嚴風緒。
嚴風緒抱著手臂,視線在他手套上停滯片刻,又看向他的眼睛,默默等待著常廷說話。
“我快死了,你拿著吧。”常廷牽強地笑了一下。
嚴風緒本以為他麵色青白是因為遊戲,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他抓住常廷的手,給他把脈。
“症瘕積聚,毒根深藏,穿孔透裡。”嚴風緒聲音很輕,緩緩為他度了些真氣。
常廷靜靜地沒有說話,嘴角帶笑,“你果然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雖然常廷早有預料,但卻無法肯定,當嚴風緒為他度真氣的時候,他才肯定。
嚴風緒收回了手,他感覺到常廷的體內氣息鬱結,沉屙難愈,但也絕非沒有解決的辦法。他沒有回答常廷的猜想,“並非沒有療愈之法。”
在邪神遊戲裡,絕對有治愈的方法。
嚴風緒比任何人都知道這裡的詭異之處。生前他以半神之軀修為自爆,如今也有六層境界。然而因為作弊,他的修為一瞬間被剝奪,能做到這件事,這裡絕非凡境。
“所以我才會在這裡。”常廷看向嚴風緒的眼睛,他輕輕歎了口氣“在我們的世界裡,有一個傳聞,是關於邪神遊戲的。”
每隔三年,邪神就會在世界各地隨機挑選一萬名貢品進入邪神領域。
以遊戲的方式進行上供,死在遊戲中的人會成為邪神的養料。
隻有通過七邪神的遊戲,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常廷錯開了視線,看向房間裡那扇年久失修的木床,腦中自動響起吱呀聲,往日木朽的味道再一次縈繞鼻尖。
他小時候就和常風睡在這樣的床上。
“每三年同一時間消失這麼多人,雷打不動。時間久了,外界也有猜測,說什麼都有的。”
不知道是哪一年。
邪神遊戲終於出現了第一個生還者。
他將自己的經曆發在了論壇上,說出了遊戲的事情。
起初,人們隻以為這是博眼球的帖子,直到三年後。再一次出現了兩個生還者,在同一個帖子裡說出了自己的經曆,甚至展現了一些超自然的能力。
相信的人越來越多了,常廷也是其中之一。
邪神遊戲可以為贏家達成各種心願,相應的,未通關者會被邪神當做貢品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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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低估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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