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迎接幾人的依然是乾元真人座下的那個小童。
小童對著剛整理妥當的淩悠一躬身,才開口:“淩醫師,掌門有請。”
心知這次會麵為的就是自己此行下山的病人,淩悠點了點頭,整理好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襟,才跟在小童的身後,向著主峰進發。經過昨夜的針灸和藥物,此時的他身上已經較之前鬆快了太多,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跟在小童身後而不掉隊。
平心而論,這小童看上去年歲不大,行為舉止中也能感覺到一些青年人特有的朝氣,加上他長得也好,看起來更加惹人喜愛。隻是這番跟在他身後,淩悠才知道,這小童可能不僅長相優秀,天資同樣過人。
隻帶了盧滄溪一人,他們跟在小童身後,很快走到了一處斷崖。小童抬手,將自己的發簪取了出來,往前一揮,一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木劍就浮在了他的麵前。
雖然對劍修不了解,但是,他至少也能分辨劍的好壞。小童的那柄劍剛一出現,他就明顯感覺到周遭的空氣中傳來了躁動的氣息,是來自盧滄溪的劍的。他知道盧滄溪的劍品質極佳,畢竟對方在他的耳邊念了很久,而能讓盧滄溪的劍有這種反應,那木劍的品質一定很好。他看著小童上了木劍,轉頭,看著他,似乎在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他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自己的本命靈器,那是一支看上去有些破舊的毛筆,如果不是筆身上有靈力的波動,很難讓人相信它是一個靈器。可是奇怪的是,方才的木劍分明引得盧滄溪的劍激動地震動了起來,可他的毛筆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童的視線在毛筆上打了個轉,不得不承認他看不出這杆毛筆的深淺。將靈力注入毛筆,淩悠輕巧地一躍,就站在了毛筆之上。盧滄溪同時拔出自己的劍,站了上去,小童見他二人都站好,才點了點頭,領先一步,飛到了前麵帶路。
也許是顧及淩悠的身體,小童禦劍的速度沒有很快。饒是如此,從他們出發,到在主峰落下,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待二人跟在小童身後,步入大殿,乾元真人早就端坐其上,見二人進來,他笑了笑,開口:“勞二位小友來此,先請坐吧。”
一旁的坐席上已經布好了茶,二人依言落座,抿了口茶,就聽乾元真人說道:“此番前來的目的,想必盧穀主已經告知二位了,是麼?”淩悠點了點頭,盧滄溪開口:“爹在臨行前已經說明,此番是為治療真人高徒的暗傷。”
乾元真人點了點頭,開口,語氣裡帶著些許苦澀:“劣徒早前下山曆練,曾傳信於我,言明會在山下滯留一些時日。”他這話一出,淩悠的手不易察覺地一抖,他垂下眸,端起茶杯,啜飲一口,就聽乾元真人繼續說道:“我雖有詫異,但他自幼很有主見,我沒有多問就允了。本想他此番離山至少也需數十年,不料僅過了兩年,他便暈倒在山下,還是巡山弟子將他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