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滄溪縱有百般不情願,此時也不好當著乾元真人的麵拒絕,他點了點頭,說道:“夏道友請。”然後,一個轉身,走在了前麵。乾元真人在原地,又看了許久,歎了口氣,離開了。
走在前麵,盧滄溪隻覺心底的情緒十分複雜,一方麵,他的心底對帶著夏橋喬去見元淙一事本能地抵觸,另一方麵,他和淩悠的爭吵沒過幾日,他雖然心中有愧,卻不想這麼早低頭。
這樣想著,他的腳步不知不覺就慢了下來。而身後的夏橋喬卻也沒有催促,隻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後,許久,才開口:“盧道友,你……最近可好?”
盧滄溪愣了一下,不由得停了下來,他克製住想要轉身的衝動,語氣平靜:“我很好,夏道友近日可好?”
夏橋喬笑了笑:“自然是好的,隻是我總找不到時間來這裡,所以有些著急。”
盧滄溪聽了這話,隻覺心底又是一痛,他搖了搖頭:“夏道友同元道友的感情很好。”說完,他抬腳,就想向前,卻被夏橋喬接下來的一句話定在了原地。
他聽到這位爽朗的大小姐語氣詫異地問道:“這同元淙又有何乾了?我想來這裡,隻是想見一見你啊。”
他隻覺心底一顫,就要回頭詢問夏橋喬這話的意思,下一刻,二人身後的一扇門被輕輕推開,蟬衣端著喝乾淨的藥碗快步從房中走出,見二人,愣了一下,然後對著二人點了點頭,開口:“少穀主好,夏少閣主好。”他回頭看了一眼,問道:“夏少閣主此來,是探望元公子的麼?”
被他的話語吸引,淩悠從房中探出頭,正好見到盧滄溪同夏橋喬二人一前一後的站在院中的場景。他愣了一下,開口問候:“師弟,夏道友。”
在外人麵前,盧滄溪到底還是給足了淩悠麵子,他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大師兄。”然後,他對著夏橋喬指了指,說道:“夏道友,元道友就在那邊了,我還有事,先離開了。”說完,他不等夏橋喬回應,就這麼徑直離開了。
夏橋喬看著他的背影,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轉頭,問道:“淩道友,盧道友這是……生氣了?”
淩悠看著他的背影,心知他是什麼情況,卻也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他轉頭看向夏橋喬,說道:“夏道友來得可巧,元道友剛治療結束。”
夏橋喬在心底念了句誰是來找他的,麵上卻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辛苦淩道友了,我這就來。”然後,她轉頭,看了看已經走不見影的盧滄溪,癟了癟嘴,走到了淩悠所在的房間裡。
房中滿是草藥的味道,濃烈卻不覺得難聞,夏橋喬有些驚訝地張大了眼:“好奇怪,這個藥聞起來沒有很難聞誒。”她看向一旁正在淨手的淩悠:“淩道友,是你的手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