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泠泠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淩悠知道它應該還在生氣,可他不會因此而改變任何想法。
幸好雖然如此,從溪的暗示中,他還是知道,至少泠泠沒有再執著於一定要讓他專心修煉。這讓他如釋重負,畢竟他十分清楚,無論如何,至少泠泠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想要對他好。
隻是他不需要這種“對自己好”的方式,所以哪怕有可能會讓泠泠十分失望,他也隻好拒絕。
之後的幾天,他們各自行動,又遇到了一些機緣,終於在秘境即將關閉的時候,都有了不少的收獲。
而這其中,卻是以盧滄溪收獲最多,據溪的解釋,這是他給盧滄溪的補償。雖然淩悠相信,這同盧滄溪本人是醫穀傳人這件事也有脫不開的關係,但他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
畢竟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他自己是這樣,所以對於彆人的秘密,自然就更寬容了幾分。
秘境即將關閉的時候,泠泠終於又一次出現,它的語氣冷淡:“之之,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就像溪說的那樣,你有權力決定你自己的命運,如果那真的是你最想要得到的結果,那我也沒有乾涉的立場。”
它沉默一會,語氣柔和了些:“隻是我希望,你如果真的決定了,至少這百年的時光,你能是開心的,不留遺憾的。”
它的話讓淩悠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他笑了笑,答道:“放心吧,我會的。”雖然這麼說,可他的視線瞥過一旁正同門下弟子說著什麼的元淙時,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
百年時光,對於一個修士而言,還是太快了。他想著,收回了視線,轉向出口處。
那邊,元淙同弟子交流完了以後,走到了夏橋喬的身旁。
盧滄溪正同夏橋喬聊天,見他過來,倉促起身準備離開。雖然夏橋喬早就告訴了他,自己同元淙會在離開秘境之後,便向長輩們提請解除婚約,但目前的元淙畢竟還是夏橋喬的未來道侶,況且二人還是各自宗門的領隊,如果有事相商,他在此處顯然不算合適。
幸好,元淙攔住了他,說道:“盧少穀主請留步,我有事相詢。”
盧滄溪遲疑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淩悠的方向,淩悠正出神地望著出口那邊,不知道在想什麼。本能的,他覺得元淙要問的問題,同淩悠有些關係。
記得淩悠曾說過,元淙與他並非毫不相乾,盧滄溪直覺其中必定還有什麼隱情,正在他猜測的時候,元淙上前一步,鄭重問道:“盧少穀主,請問淩道友,當真從一開始便是醫穀中人麼?”
他的眼神無比專注地看著盧滄溪,表情鄭重。盧滄溪本想將之前的言論重複一次,可元淙在他開口前打斷了他:“這對我非常重要,還請少穀主如實告知。我可發誓,今日你我二人的談話,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他三指指天,當場發了個毒誓,盧滄溪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早在元淙走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周圍布下了結界。
夏橋喬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正同鳳慈閣的弟子們交代著什麼。淩悠依然站在遠處出神,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他回頭,看著元淙無比認真的眼神,抿了抿唇,歎道:“師兄若是知道了,會生氣的。”卻是默認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