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當他終於養好了身子,能夠正常走動的時候,淩悠卻因為長時間的禪精竭慮,而迅速的虛弱了下去。
醫穀的傳承中,其實並不是沒有治療淩悠的疾病的辦法,更甚至,隻要淩悠不去救他,待他身死,醫穀的傳承中那巨大的靈力,完全可以讓他擺脫先天的疾病。
說到這裡,現在的淩悠紅了眼睛,說道:“可他不僅沒有,還一門心思的想要治好我,這才讓他本就虛弱的身體一下子透支,最後力竭而死。”
他抿了抿唇,繼續說道:“在他的墳前,我承諾,會將醫穀的傳承好好地傳給醫穀的後人,也就是阿溪。所以淙哥,即使有機會可以突破渡劫期,我可能也不會去做,你,可以理解我麼?”
元淙點了點頭,彎下腰,將紅了眼眶的他輕輕地摟進懷中,柔聲道:“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隻有一點。”他輕輕地親吻淩悠的頭頂,說道:“不要丟下我,好麼,阿之?”
淩悠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說完了故事的最後一截:“淩悠死前同師尊說過,希望我能夠有個立身之所。在他與師尊商討,並征得我的同意後,師尊並沒有將他死去的消息公布,也是從那天起,我頂替了他的身份,代替他,活了下去。”
“我本以為我會在醫穀中度過餘生,沒想到上天垂憐,竟讓我又能遇見你,淙哥。”
靜謐的院落忽然起了一陣風,輕柔地吹過相擁的二人,仿佛那個溫柔的青年在為他們送上祝福。
不過三日,夏羅昇親自帶著夏橋喬上門提親。由於彼此都早有準備,夏橋喬同盧滄溪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盧滄溪本還想讓元淙與淩悠待到參加完他們的婚禮再離開,可淩悠看著這樣的師弟,隻是笑了笑,搖頭道:“阿溪,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太久了,剩下的時間,我想跟淙哥到處走走,看看不同的風景。”看出盧滄溪的不舍,他抬手,揉了揉盧滄溪的頭,柔聲道:“不過我保證,到你大婚那日,我同淙哥一定會來觀禮,好麼?”
盧滄溪眼眶紅了些,他自然知道淩悠的時間有多麼寶貴,他點點頭,帶著些許鼻音地說道:“說好了,不許反悔啊,師兄。”
淩悠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望向後山的方向,許久,輕輕道:“如果有可能,還是讓他能夠正大光明的入土為安吧,你說呢,阿溪?”
盧滄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最放不下的事情,他點了點頭,正想說這就同自家師尊去提,淩悠卻又開了口:“不過,還是等你大婚之後吧,我想,他應該也會希望,自己能見證你的婚事,你覺得呢?”
次日,醫穀大師兄淩悠宣布閉關,而同一天,一對恩愛的道侶從醫穀外的小鎮出發,踏上了他們的旅程。
第一站會是哪裡呢?也許,隻有他們彼此才會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