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池在對麵兩人的身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喻非晚身上。
他眼睛瞬間發光似的亮了起來,從沙發的另一端彈坐起來,緊挨著喻非晚坐下。
“你是祈風吧?”他好奇地拉著喻非晚的手,“MWG季後賽上場打中單的那個?”
歲羽叫了他一聲:“鐘雲池。”
喻非晚倒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我是。”
“你少管我。”雲池瞪了歲羽第三眼,後而又笑眯眯地向喻非晚介紹自己,“我是雲池,在ZLG打輔助位。”
許舟和歲羽交換了個眼神,後者無奈地歎了口氣。許舟會意,幫ZLG的射手打了個圓場:“你不順便介紹一下你們射手嗎?”
雲池不理他,繼續跟喻非晚聊天:“祈風,你會玩射手嗎?”
喻非晚不解,雲池問他這個乾什麼,但他依舊如實回答道:“補位的時候會玩一點。”
“那太好了!”雲池頓時眉開眼笑,“你夏季賽有意向來ZLG打首發射手嗎?我們俱樂部就在市中心,有貓有狗有金魚,隊友教練情緒穩定不發瘋,福利多工資高。最重要的是,你想要什麼打法我都能滿足,蔡文姬瑤小明任你挑。”
喻非晚仿佛一鍵開啟一個特殊的模式,不論是夏夜還是雲池,哪個其他隊伍的同事見到他都要提一嘴挖人的事情,還不約而同地要求他轉個位置。
中單、輔助、射手,怕是下一位就要輪到打野了。
這個他是真不會。
許舟倒是聽出來雲池說出這些話來是在故意點歲羽,於是打斷雲池的喋喋不休:“什麼首發射手,你經過我和流星的同意了嗎,哪有人一上來就要把彆人家中單挖走的。”
“什麼你家中單。”雲池不服,“你什麼時候從UCG轉到MWG去了?哪裡來的你家中單?”
一直不說話的歲羽忽然平靜地說:“你都擅自把我從ZLG裡轉走了,還不允許彆人提前談好轉會事項嗎?”
雲池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解鎖手機,展示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你加我個好友,要是過兩天覺得UCG不好的話,歡迎來我們ZLG試訓。”
喻非晚稀裡糊塗地照做。
“得了。”許舟出言規勸道,“過幾個小時還要打比賽呢,就彆吵架了。虧得你倆是多年兄弟,經得起折騰,要是彆家射輔像你們一樣一天吵三次架,然後比賽裡也在賭氣,把射手一個人丟在發育路坐牢,那就真完了。”
喻非晚忍不住看了雲池一眼:“不至於吧。”
歲羽朝雲池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問問他。”
“不就是有一場我玩張飛不給你套盾去幫對抗路嘛,後期我到底還是去保你了,那局也贏了呀,誰讓你說我孫臏玩得沒對麵好。”雲池心虛地說,“況且教練也罰我了,我給你也道過歉了,有必要嗎。”
“那局輸了怎麼辦?你有想過後果嗎?要是有人就是要逮住你這件事放大,趁機黑你呢?”歲羽的三連問把雲池問得有點不敢說話。
半晌,他憋出來一句:“那我就回EGO養老吧。”
歲羽臉色更不好了,看樣子被雲池氣得不輕。
喻非晚也知道EGO這支戰隊,即歲羽和雲池的老東家,昔日的冠軍,如今的B組常駐嘉賓。
許舟低聲提醒他:“EGO比PENTA還亂,好歹Cigar不敢帶著Cup演我們倆,但EGO全員卻敢背著射輔一起打假賽。”
喻非晚震驚到瞳孔放大:“什麼?”
雲池對前隊伍的行為見怪不怪,反而遞給喻非晚一包瓜子:“來來來,吃點。”
“冠軍戰隊打假賽,他們圖什麼啊?”喻非晚真誠發問。
“拿過冠軍的基本上都走掉了,物是人非,早就不是那撥人了。”歲羽解釋道,光從語氣上聽不太出來過多的情緒起伏,仿佛自己從未在那支戰隊裡待過,“起初可能隻是控製了一些細小的局內布置,比如一血以及控龍時間,沒想直接輸比賽。但這種東西,越到後麵甜頭越大,迷失自我也是在所難免的。”
“虧我還那麼相信他們。”雲池邊吃邊說,抓住了許舟話裡的亮點,“哎,你說的Cigar和Cup又是什麼瓜,他們為什麼會有契機演你們呢?你們以前是一個隊的?”
許舟:“全國大賽就在一起打的。”
“哇哦。”雲池歎道,“全國大賽,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深藏不露啊,但聽瀾在次級的隊友不是Cup嗎?”
喻非晚如實回答:“沒競爭過。”
“不可能吧。”雲池不太相信,“就Cup這個水平?你沒競爭過他?”
歲羽提醒他:“謹言慎行。”
“這兒又沒彆人。”雲池不在乎地,轉頭對喻非晚說,“你彆告訴我是Cigar要保著Cup首發,故意不要你的吧?不過Cigar一向護短,這個我知道。”
他自己消化了一會兒,又想不通地問道:“不對啊,可MWG現在的主教練不是Cigar嗎?如果他真這麼拎不清,那季後賽怎麼會把你提上去?”
“一個重要節點亂搞輪換,把替補拉上去背鍋的教練,算什麼男人。”休息室的門被風風火火闖進來的夏夜拉開,對Cigar的怨氣隻增不減,“真以為他安什麼好心呢,這種人就不配贏。”
原本貢獻八卦的雲池反而變成了聽八卦的人:“天呐,請再多講點,我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