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回路,湊一對 預想中情侶複合唧……(2 / 2)

喜歡孫怡清什麼?

不如說是羨慕,羨慕她堅韌的生命力,努力生長,即使種在曲折的迷宮中,也能彎彎曲曲的沿著牆壁向上攀爬,最終找到出路。她是溫室嗬護起來的花,她是即使被雷劈,也會在來年開春重新冒芽的樹,一把火燒儘,依然能攀著根須長出來的草。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孫怡清不算娛樂圈裡性格特彆活躍的,雖然平時也熱熱鬨鬨,私下相處其實有點冷漠。

但縱然是在全網鋪天蓋地被罵時,時黎也沒擔心過她會不會因此抑鬱、一蹶不振,她清楚她會生龍活虎,會等下一個風口,牢牢抓住機會,然後一飛衝天。

可以被折斷,可以被摧毀,可沒有人能殺死她。

現在她才明白,原來她的人生從廢墟上發芽,沒有旺盛的生命力,早就被扼殺在廢墟中。

時黎從小被嗬護著長大,沒缺過什麼東西,所以也沒追求過什麼東西,有點無欲無求。旁人羨慕她性格好,她自己卻沒覺得這算什麼好性格。

因為沒有追求,生活很沒意思,沒有上進心,乾什麼工作都差不多,拍一部戲還是兩部戲沒區彆,反正都是家裡找人加塞的,紅不紅更無所謂,不拍戲她家也夠養著她一輩子吃喝不愁。

時黎已經提前預知到自己這輩子最大目標就是混吃等死,人生幸福又好像不太圓滿,每天仿佛虛度光陰。

孫怡清擁有她沒有的方向感。

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東西、想到達的目標,所以無論繞了多少路,最終都會向著那個方向靠攏。時黎在她身邊,感覺自己的方向也似乎被擺正了,孫怡清一指遠方說,去那,她也跟著前進。

最初戀愛、結婚的那些年,她被她的動力吸引,卻沒辦法理解。很矛盾。

所以吵架、埋怨她太過看重工作,疏於對她的關心,不懂她在工作上的追求,在她看來艱苦又消耗自己健康。

離婚之後,時黎接了一部電影,有打戲,還有馬上的戲,都是高難度。

這幾年影視幕後發展很快,電影電視劇都已經習慣用替身了,時黎從來也是聽從導演,需要親自上就提前練,不需要就用替身。那次她心血來潮,問導演,“我想全都自己上,能不能挑戰一下?”

導演不趕時間,追求效果,當然不會拒絕,時黎提前三個月前進組做培訓。

在拍攝結束看回放那刻,她好像突然理解孫怡清——或許也沒有,孫怡清拚命隻是為了獲得好口碑,但她抓住了自己找不到的東西。

那部戲拍攝到尾聲,她已經渾身青紫,在一個高難度動作意外墜馬,牽連練舞的舊傷,到現在都還沒好透,不能太使勁,時黎卻沒後悔過。

原來疼痛是可以有意義的。

她嘗試靠近孫怡清、理解她、走她走過的路,最終在她的腳印中,踩出一條自己的道路。

時黎雙手環住愛人脖頸,“喜歡你永遠有明天的感覺。跟你在一起,感覺明天是在往前進,而不是混沌的、原地踏步的。”

她在溫室中被精心培育,孫怡清帶給她被自然磨礪的韌性、肆意生長的能力,讓她終於從實驗室弱不經風的培養皿變得落地生根。

孫怡清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艱難的思考了一會,“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文藝的解釋一遍?

時黎被她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孫怡清頭發亂成一團草,斜眼看她,相當不滿,“彆動!很打結,我好不容易梳順的!”

時黎哈哈笑,笑停了,俯身趴在她胸口臥著。孫怡清抓了抓頭發,想起冰箱裡還有不少沒吃完的蔬果,“王姐訂的後天早上的飛機,我明天叫人來家玩吧,不然冰箱東西都浪費了。你什麼時候走?”

時黎懶洋洋闔著眼,隨口答,“行啊,我應該跟你一趟,也能跟著聚。”

“王姐幫你一起訂啦?”

時黎說沒有,寧姐忙這事,孫怡清反應了兩秒,一下竄起來,把時黎嚇一跳,“所以、寧姐怎麼會把咱倆訂到同一班去?”

她目光質疑,時黎有點尷尬,咬舌尖,氣氛凝滯了半晌,“其實吧……混娛樂圈的經紀人都是人精,也就王姐對你信任沒這心,想不到。”

“……”這算承認了,孫怡清無言,緩了片刻,“所以寧姐什麼時候知道的?”

時黎決定坦白從寬,“第一年。”

孫怡清感覺受到了衝擊,“我們戀愛第一年?十多年前?”

時黎誠實點點頭,心裡流下兩行麵條淚。她倒是想瞞啊,但王姐那會是初入職場的小菜鳥,寧姐早做金牌經紀人了,眼毒的很,她二十多歲,還沒什麼經曆,哪能騙的過這種職場老油條,沒幾天就被套話抓現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