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緣知叫你過去是想拉你客串,你過去不是打牌享受生活,而是進組早上六點起床拍戲。”
說的這麼信誓旦旦,孫怡清很撓頭,“你怎麼知道?”
個體戶簡新咬牙切齒,“因為我就是被夏潯忽悠來的!你們這群都一個德行。”
“哦……”孫怡清腦子轉轉,忽然想到關鍵點,樂嗬了,“我公司還沒解約啊!找我客串要過合同的,跟你不一樣。哈哈,想拉我也沒用。”
簡新驚訝,“啊?你還沒解約?”
孫怡清說當然啦,王姐不還跟著我嘛,解約了她就會公司了,簡新說,“我還以為你跟王姐出來單乾。”
然後鬱悶,“靠!那豈不是隻有我被騙?”
事實證明被騙不止一次,同樣的坑可以摔兩次,孫怡清提前說了簡新也會去,她還有公司合約,不能隨便接戲,但簡新可以呀。
得知消息,裴緣知來接人,笑的十分狡詐,把她拖去劇組,“哎呀,我這是給你機會,個體戶就要多刷刷臉,資曆上積攢點作品,以後能拿好資源的。”
簡新:“……”我還得謝謝你唄?
這場刷臉是真刷臉,後天拍,就一個鏡頭,這兩天仍然是翹著二郎腿在酒店躺平。
下午三個人玩鬥地主,到晚上方方結束過來,打八十分,孫怡清癱倒在床上,“對我好一點吧!可憐可憐我的腦子!”
這種規則複雜的牌她根本就玩不來啊!
果然連輸,最後答應請客吃飯。散了牌局,孫怡清給時黎發消息:被八十分玩破財了,大出血[流淚]
時黎回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活該,叫你扔下我自己去玩[摳鼻]
孫怡清給她發了一串流淚貓貓頭。
簡新先回去熟悉劇本。抱怨歸抱怨,真有人介紹工作,她還是相當開心的。
娛樂圈這行跟其他行業略有差彆,水平跟熱度不掛鉤,小紅靠捧,大紅靠命。而且拍戲跟播出之間有時差,有些火了,後續資源沒跟上,又消失了。因而表麵確實賺得不少,但其實真正賺有聲有色那波人,都已經是行業前麵那茬了。
橫漂龍套就跟普通打工人一樣,賺個辛苦錢。簡新要不多努力存貨,熱度掉了,就得上頓吃完沒下頓了。
剩孫怡清跟裴緣知在房裡收拾,她還惦記著之前說漏嘴的事呢!胳膊一摟,“你沒往外八卦我吧?”
裴緣知愣了一下,“什麼?”
“少裝!”孫怡清胳膊夾住她脖子,往旁邊頂過去,“你彆往外傳啊,有風聲我就找你。”
裴緣知順勢一倒,把孫怡清也借力帶到在床上,“沒說,我真沒說。”孫怡清挪開目光,陷進床墊中,她又好奇,“你怎麼跟她在一起的啊?”
這什麼問題?孫怡清呆了兩秒,“這還要原因?喜歡就在一起了唄。”
“你喜歡的人挺多呀。”
孫怡清撲過來,裴緣知相當有經驗,嫻熟翻身打滾躲掉。然兩個人多年好友,怎麼可能不相互了解,先一步截住去路,把裴緣知摁在身下。
這個姿勢些許詭異,裴緣知雙手投降,“錯了。”然後又接上話題,“隻是很奇怪,你這些年時黎也談過不少吧,居然能一直都是她,兜兜轉轉還複合了,不像你的人設啊。”
“我什麼人設?”孫怡清好笑,放開她,倒在床上,閉上眼,轉而問,“你會不會有一種感覺……”
“什麼?”
“就是感覺現在特彆美好,特彆幸福,因為太幸福了,感覺未來不一定還會這麼美好。貪戀現在,又留不住,所以很想……死在這一刻。”
“我靠!”裴緣知嚇了個激靈,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你彆嚇我,聽說春天是自殺高峰,你不會是抑鬱了吧?”
孫怡清毫不猶豫把她推一邊去,“你就不能念我點好?”
裴緣知說,你剛剛那話真的很嚇人啊。孫怡清抿嘴笑了笑,“我跟時黎在一起就經常會有這種感覺。”
這麼多年,她隻在時黎身上有過這種感覺。
如果可以,如果願意,死在那一刻,換得那一刻的永恒。
縱然他們之間矛盾再多,吵架、不理解、決裂,無數次入戲後的假戲真做……都無法帶給她這種感覺。她自小受偏待,溫暖相當奢侈,孫怡清以為自己很好滿足,時間過去後發覺,其實隻有時黎可以。
她是一艘設計相當詭異的船隻,可以到處停靠,卻隻能在時黎這裡休整。
“所以這麼多年,還是轉頭去複合。”孫怡清慢吞吞在想,“我對其他人,可能是喜歡,對時黎……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