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散學後左竹跟在秦穆身後從學堂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站在樹下張望的文德哥。
她拉著秦穆走到路邊,將手中的書箱暫時放下:“公子稍等我片刻,我爹娘的舊交來找我,我去去就來。”
秦穆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文德哥的方向,點點頭。
左竹小跑幾步,來到文德哥麵前。兩人已經許久沒見麵,文德哥一見她,便笑道:“竹丫頭像是長高了。”
左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
文德哥知道現下並不是敘舊的好時機,便開門見山地說起左竹托付他幫忙留意的事情:“我親自到那片山崖走了一趟,又詢問了幾名常從那裡經過的朋友,要通往山崖下是有路的,隻是不好走。你一個女兒家,要是自己去,怕是有些困難。如果要我幫忙,你儘管說,我叫幾個朋友一同下去看看。”
他一邊說,一邊將繪製好的路線圖交給左竹。
“多謝文德哥。”左竹收好路線圖,躬了躬身道謝,“這事……先不急,若我有需要,會找文德哥幫忙的。”
文德哥透過左竹,看到不遠處站在路邊等待的秦穆。秦穆守著書箱,頻頻向他二人這邊張望,看起來像等得有些急了。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秦穆的方向,對左竹關切道:“若是你在秦宅有什麼不順意的地方,定要告訴我們,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
左竹點點頭,回身順著文德哥的眼神看向秦穆。秦穆見她回頭,對她揮了揮手。
“放心吧文德哥,我會好生照顧自己的。”她對文德哥笑笑,讓他安心,“我今日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去看望大娘。”
——
既然已經得知有路可以去往山崖下,左竹決定自己要先親自去查看一遭。
回去的一路上,她都在想這件事,連秦穆與她說話也有些沒顧上。秦穆見她似乎有心事,隻好委屈地閉了嘴。
進了院子,賦十見兩人回來,就要伺候秦穆回房更衣。
左竹叫住他:“賦十,我有事想要與你說。”
她要再向賦十告個假,好騰出時間出門。
賦十站住腳,對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秦穆道:“公子,您先回房,我過會兒就來。”
秦穆看了左竹幾眼,才收回目光,自己回房更衣去了。
左竹與賦十兩人站在院中說著話,誰也沒注意到,秦穆前腳剛進房間,角落裡的紜杏也趁兩人不備悄悄跟了進去。
“這個好說。”賦十倒是痛快地答應了,“隻是你前兩日剛告了假,這回又是要出門做什麼?”
“其實……是與我過世的爹娘有關。”左竹沉默了片刻,開口答道。
聽到這裡,賦十體貼地沒有多問:“既是如此,你記得回頭向公子說一聲就行。”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秦穆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左竹與賦十均被這一聲高喊嚇了一跳,連忙去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見秦穆破門而出,上身隻著裡衣,手指著房內,磕絆道:“她、她不知怎麼回事,進了屋就脫衣裳!”
此話一出,瞬間激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好奇,大家都向秦穆房內探頭探腦,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左竹見狀,連忙將人都清出了院子。
等她回來時,就見紜杏正一手揪著衣領,一手抹著眼淚抽噎個不停,眼睛都哭腫了,臉上都是淚痕。而賦十正氣衝衝地指著她罵:“好啊你!我說你怎麼好端端地突然想調到公子身邊了,原來存的是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