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左竹被猛地一……(2 / 2)

那這個指使之人是誰呢?

左竹隻能想到她那急於掩蓋當年真相的二叔左碩。

“公子來找我時,可被那人看到了?”

秦穆搖搖頭:“我那時被馬車擋住,他看起來像是倉皇逃走,並未注意到我。”

聽了這話,左竹稍稍放下心。那人推完她便走,連回頭確認一眼是否事成都不曾,可見做賊心虛。八成並不是蓄謀已久,而是受人指使第一回乾這事。

左竹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如今對方還不知自己暗下殺手的事情已被她知曉,這樣的狀況對她更有利,此時並不宜將此時宣揚出去。

“公子,今日之事切不可告訴他人。”左竹對著秦穆叮囑,“哪怕連賦十也不能說。”

“可是、可是他差點害你喪命!”秦穆有些著急,“咱們去報官吧!”

“還不到時候。”左竹搖搖頭,“這事並不是這麼簡單,真正想讓我從人世消失的很可能另有其人。如果我們此時報官,就會打草驚蛇,到時真凶就更要逍遙法外了。”

秦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所以,今日之事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左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公子,你能答應我嗎?”

與她視線相對,秦穆堅定地點點頭。

說話間,馬車已經進了城。

左竹的心終於定下來,也想起詢問秦穆為何沒回院子一事:“好端端的,公子為何不回去,反而要跟著我?”

秦穆卻沒有回答她,而是掀開簾子將頭伸出去,囑咐車夫將車停在秦宅側門處。

見他不願回答,左竹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車廂中陷入了沉默,秦穆低頭擺弄著手指,安靜了一會兒,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今日我爹回來。”

聽了他的話,左竹微微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如今的秦穆與秦員外關係並不親近,想來是回去時遇見了秦員外,為了躲避,這才出來尋她。

秦員外外出行商也有些日子了,今日適逢他回來,宅子裡一定陣仗不小,門房便疏忽了秦穆,讓他跑了出來。

不多時,馬車便穩穩停在了秦宅的側門外。秦穆又給了車夫一些額外的銀錢,在車夫的千恩萬謝聲中,回身將左竹接下來。

他還記著左竹的手上有傷,扶她時特地避開了她的手。

兩人在夜色中悄悄進了宅子,快速回到秦穆的院子中。

因秦穆許久未歸,賦十急得團團轉,感覺嘴裡都起了好幾個泡。今日秦員外回來,他又不敢將這件事鬨大,隻能偷偷在外麵托了人去找,可到現在還沒個消息。

因此,當他看見左竹與秦穆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時,激動得都快哭了。

“公子!你去哪兒了!急死我了!”他大喊一聲,向秦穆小跑過去。

待到了近前,他才借著院中的燈光看清麵前兩人的景象。

隻見秦穆與左竹兩人都灰頭土臉,左竹臉上甚至還有一道兩寸餘長的傷,此時被血痂糊住,看著很是嚇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賦十愣在當場,說話都結巴了。

“回來時天色暗,我趕路著急,不慎跌了一跤。”左竹扯謊道。

賦十顧不得多問,連忙將兩人拉進來,關上了院子門。

秦穆扶著左竹進了自己的屋子,讓她在凳子上坐下,要去打水給她擦臉。

還沒等他走出房門,就被賦十攔住:“公子,你先去把你這一身衣裳換了吧,我來忙。”

聽了這話,秦穆便重新退回房內,拿了乾淨衣裳繞到屏風後,好歹先將身上臟了的換下。

換好了衣服,他用賦十打來的水洗了手,又拿了一塊軟帕子沾濕,這才去查看左竹的傷勢。

賦十已經站到左竹身邊,一邊查看她的傷勢一邊發出咋咋呼呼的驚叫聲。

左竹對著鏡子,接過秦穆手中的帕子,將傷口附近的血痂細細擦拭乾淨,露出傷口本來的麵貌來。

這道傷口較深,長約兩寸餘。原本凝血的血痂被擦去後,此時又從傷口深處滲出血來,左竹連忙拿塊乾淨帕子重新捂住。

賦十仍在一驚一乍:“怎的摔個跤能摔出這麼長的傷口來?一個姑娘家,要是落了疤就不好了。”

落不落疤左竹倒是不甚在意,隻是由於她的體質問題,從小隻要受了傷就難好,總要反複發炎幾次。這次的傷口深,隻怕恢複起來要費些時候。

“可去請大夫了?”秦穆問道。

“去了,該是很快便能到。”賦十從左竹的傷口上收回目光,“我去叫人備水準備沐浴吧。”

說完,他一邊念叨著“也不知跑去哪兒了,滾了這樣一身土回來”,一邊唉聲歎氣地出門了。

不多時,大夫便提著診箱趕來了。他查看了左竹下頜上的傷口,為她開了些敷傷口的藥粉:“整體來看並無大礙,待傷口快愈合時配合使用祛疤的藥膏,便可不留疤痕。隻是如今入了冬,天氣冷了,姑娘要注意傷口不要受凍,否則容易發炎。”

左竹接過藥粉與祛疤的藥膏,向大夫道了謝。

大夫走前,秦穆又給了大夫一些額外的診金,作為大夫這麼晚趕過來的報答。

看過大夫,左竹先去洗了澡,在傷口上上了藥,這才開始用晚飯。

在秦穆的院子裡,向來沒什麼主仆之分,左竹、賦十與紜杏都是與秦穆一起用飯的。此時紜杏已經歇下了,飯桌上便隻剩下了左竹、秦穆與賦十三人。

賦十早已用過晚飯了,隻是坐在桌上陪著。他手肘支著桌麵,雙手杵在下巴上,垂著眼睛發呆。

飯吃到一半,他突然問了一句:“你們兩個怎會一起回來的?怪不得我出門去迎接你們時卻沒見到人。”

聞言,秦穆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偷偷看了一眼左竹。

左竹神色如常,動作未停,將問題又拋了回去:“我正想問你,咱們兩人早上說好的,你怎的卻來晚了?”

說到這個,賦十“嗐”了一聲:“彆提了,還不是紜杏家裡的人又找來了,我與他好一番糾纏!”

“來的是誰?”左竹心念一動,忙問道。

“還能是誰?就是紜杏那個沒有血緣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