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的病情更嚴重了,誌保不放心,想讓她隨著自己回家。但是灰原哀不願意,誌保隻好跟隨著一起到了阿笠宅。
“叨擾了。”誌保笑著送上一個包裝袋,裡麵裝著一些書籍。同為科研人員,她想,他會喜歡的。
在阿笠宅做客兩天,誌保也見識到了灰原哀的兩位盟友平時的相處模式,還見到了上次在公交車見到的那三個小孩子。
這裡,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充斥著歡聲笑語,應該是灰原哀在組織裡沒有體會過的快樂吧。也難怪灰原哀會因為在意和珍惜他們,而產生那種念頭,是擔心牽累到他們啊,是恐懼於失去他們啊。如果說,原本在組織,明美和她互為軟肋,現在,他們是她的軟肋。
兩天時間的休息,讓灰原哀的病情好了些,誌保抽時間去奶茶店處理了一下工作的事情。
隻是,就在她離開的這一天,阿笠博士發現灰原哀的病情又反複了,咳嗽症狀明顯起來。因為時值周末,附近的診所都沒有開門,擔心灰原哀產生更嚴重的並發症,阿笠博士帶著灰原哀,開車去杯戶百貨大樓裡的診所。
診所的預約還需要等兩個小時,阿笠博士先把車開到杯戶百貨大樓的地下停車場。江戶川柯南也和阿笠博士一起陪同灰原哀。阿笠博士提議在這時間裡,先去吃碗滑蛋粥,在他看來,吃一頓熱騰騰的美食,能讓灰原哀的病情稍微好點。
柯南從副座出來,打開車門,看著躺在後座的灰原哀,把手遞過去,讓灰原哀借力。
“好了,不要這麼瞧不起我好嗎。隻是下車而已,我一個人做的來的。”灰原哀費力地喘口氣,詫異地看一眼柯南,然後自己一步步下車,誌保說得對,她的身體著實太弱了,需要把鍛煉身體提上日程,這幾天腦袋昏昏沉沉都影響到她藥物研究的進度了,“請讓一下,不要擋著路。”
下車後,灰原哀看到地下車庫停放著的四輛保時捷。她猛地提起一口氣,跑過去一看,並不是琴酒的那一輛,才放下心。原來是她杯弓蛇影了。
默默站在原地,凝視那和琴酒的車極為相似的車輛。灰原哀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從逃出組織後她心態轉變的程度。已經恐懼到這般地步了嗎?再不做點什麼或者現狀沒有改變的話,以後的她的恐懼必定會深入骨髓,處境隻會每況愈下。思緒直接轉到地下室電腦裡的代碼上,她改變主意了:“博士,我不餓,不想去了。你們去吃飯吧,我想一個人在車裡呆著休息休息。”
阿笠博士和柯南在百貨大樓裡著名的樽雅亭排隊吃滑蛋粥的時候,碰到了帶著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一起也在排隊吃飯的朱蒂老師,還被電視台采訪拍到了,他警覺地拉著阿笠博士轉頭就走:“排隊時間太長,我們不吃了。”
然而那四輛保時捷的車主中發生了命案,百貨大樓被警方封鎖,車輛無法出車庫,柯南隻好折返回去破案。
在他破案的時候,阿笠博士擔憂灰原哀的病情,直接給新出醫生打了電話,聽從新出醫生的建議,把車輛保存在車庫,找到警務人員說明情況後就抱著灰原哀出了百貨大樓,又剛好遇到朱蒂老師的車。幾人一起到阿笠宅,誌保也已經回到了阿笠宅。
破完案的柯南發現阿笠博士不在,著急地給阿笠宅打電話,聽聞新出醫生、朱蒂老師都在阿笠宅,柯南臉色沉重起來。那輛公交車上,柯南懷疑疑似組織的人,現在都在阿笠宅了。
距離柯南不遠處,曾經坐在那輛公交車最後一排的“針織帽窮小子”,因為看到了電視台采訪直播節目中柯南的臉,驅車停在了百貨大樓外,還在監聽著阿笠宅的電話。而這個人,柯南前些天有見到過他在周圍似乎在找尋著什麼,柯南都還沒和灰原哀說過這件事。
一個小時後,陪在灰原病床旁邊的誌保,看到被送回到阿笠宅的柯南身後,跟著一位女高中生。
“這是和工藤新一青梅竹馬的毛利蘭,她爸爸是那個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柯南現在寄居在毛利家。”阿笠博士介紹說。
誌保站起身:“你好,我是世良誌保,因為某些原因和灰原成為好朋友,所以…”
“你們是朋友啊?說起來,小哀看起來很難接近呢。”毛利蘭湊近看到了睡著的灰原哀紅撲撲的臉頰,“她睡著的時候,倒顯得沒那麼有距離了。”
“你和她是朋友,怎麼不叫她小哀?”毛利蘭好奇地又看了眼誌保,然後自發地走到廚房去拿圍裙,她決定給生病的小家夥做頓飯,就做今天品嘗過的美食——滑蛋粥。
“因為她稱呼我為世良,所以我稱呼她為灰原。其實沒什麼區彆啦,隻是怎麼方便就怎麼稱呼而已。”誌保輕輕一笑,其實是因為灰原無法對著她說出'誌保'兩個字,她還不太習慣把本就屬於她自己的名字喊出去。
“也對哦,好朋友才不會因為一個稱呼產生彆的想法的。”嘮嗑間,毛利蘭已經麻利地完成美食的製作了,她把粥端出來,“雖然比不上樽雅亭…世良姐姐,等她醒了吃完後,你幫我問問她感想如何。”
毛利蘭走後,柯南走到床邊:“灰原你裝哭還行,裝睡一點都不像。蘭姐姐好心煮粥給你哎。”
“你急什麼,難道她沒有給你煮過粥嗎。我有拜托她來煮粥嗎?”灰原哀睜開眼睛又閉上,“你根本不懂,我也不奢望你懂了。”
旁邊的誌保拿著凳子坐過來:“毛利妹妹很心靈手巧的呢,光是製作過程就讓我看了食欲大開。色香味俱全哦~灰原不吃的話,給我吃吧,剛好我餓了。”
灰原哀坐起,掀開碗蓋,嘗了一口,有些燙到了,她猝不及防地輕呼,使勁兒眨了眨眼,卻不肯沒有放下手中的湯勺。
“……你剛剛還挺可愛。”誌保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靜靜地等灰原哀吃完,“感想如何?”
“很不錯,世良姐姐~”
“乾嘛呢?灰原妹妹你吃醋啊?”誌保把碗推到一旁,拿起一袋藥片,“那個新出醫生開的藥…你明明很喜歡毛利蘭。”
灰原哀沒好氣地拿起藥片,其實,迷離時,她已經感受到了新出醫生的目光注視。工藤什麼都不說,她也已經猜到了。
阿笠博士這時走過來對灰原哀說了一個很是振奮的好消息:“你如果恢複地還可以,明天我們就去找宮野夫婦的同事。他曾經幫宮野厚司出版過書,設計新穎,好多博士都評論尤佳。”
一旁的柯南看到阿笠博士對著誌保毫不避諱,製止道:“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低頭在柯南耳邊說:“沒關係啦新一。灰原說她值得信任的。她全名叫世良誌保,和小哀之前的名字很像。我覺得是小哀把所有的事都和她說過了。我還猜,她應該也知道你的身份了。”
什麼?!柯南震驚地看著誌保和灰原。兩人卻隻是微笑地回望,什麼也不解釋。
“可惡。”柯南咬牙。誌保兩個字的名字而已,整個日本不知道有多少重名的人呢!
“她的美食效果很好嘛…唔,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好像恢複地很快。”灰原看著誌保,想得到一個答案,誌保卻隻是笑意盈盈地與她對視。灰原看了兩秒,撐不住移開視線,換了話題:“世良,過幾天,我們一起研究解藥吧。”
誌保也顧不得保持這些天在阿笠宅表現出的矜持和神秘了,興奮地一把握住灰原的小手:“好好好,相信我,你一定不會虧的。”灰原終於願意讓她接觸魔藥了。
聽到這裡的柯南安靜下來,兩個天才一起研究解藥,那他是不是能夠很快就回到原來的狀態了!
第二天,阿笠博士和柯南灰原如願驅車出門。誌保留守在阿笠宅,因為她發現自己在打移動電話時有雜音。她有了一個猜想,阿笠宅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這一次出門同樣不可避免地遇到了案件,柯南和灰原合力解決完案件。
回程的車上,柯南把案發現場廁所馬桶儲水槽裡麵浮球的內側粘著的塑料袋包裹拆開,並且用隨身的耳機聽了一段。“組織的人曾經去過兩次,也是在廁所裡裝了竊聽器,但是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或者沒有竊聽到有用的內容,所以第二次就收回了竊聽器。你姐姐曾經也再次到過那個房屋,這個應該就是她專門留給你的。”
灰原哀看著已經被拆開的包裹,憤怒地看著柯南:“你太無禮了,就這麼迫不及待嗎?為什麼擅自拆我的東西!”
這是明美姐姐特意給她留下來的禮物。
禮物上標著從一到二十的編號。明知是錄音帶,灰原哀捏著仔細端詳,並沒有立刻就聽。
回到阿笠宅,迎麵碰到誌保,誌保看著灰原又氣憤又欣喜的表情,摸不著頭腦。
“啊,世良姐姐,我先走了!”看著灰原已經噔噔噔跑上樓,柯南落荒而逃。
誌保也上樓,推開灰原的房間門,看到灰原滿臉虔誠,小心翼翼地把一卷錄音帶放在錄音機中。
那個標了“11~15”字樣的錄音帶在錄音機中緩緩轉動。一個溫婉的聲音響在灰原的耳中,本是陌生但奇異地熟悉,有種刻在骨子裡的親切感油然而生。灰原哀唇邊翹起的弧度漸漸擴大,眼角也微紅。
“給我滿十一歲的誌保,祝你生日快樂,你這個年紀,應該有自己喜歡的人出現了……”
“………”
“在為現在的選擇後悔嗎?沒關係,我一直站在你這邊。要努力哦…”
聽力不錯的誌保也已經聽到了那個屬於艾蓮娜媽媽的聲音。
灰原的視線轉到旁邊靜靜坐著的誌保身上,灰原無語凝噎。
她不說話,誌保卻能看懂她想說的話。
“姐姐並不是無情地拋下我…我也不是被媽媽拋棄的…她們都是愛我的。”
“你說得對,我起碼要承載著她們的愛,好好活著………”
同阿笠宅歡欣的氣氛不同,某個高樓昏暗的房間中充斥著危險的氣息,有個女人,把飛鏢甩在飛鏢盤正中央。那上麵釘著一張照片,被畫了紅色叉叉的人的臉,有著和灰原一樣的發色,和誌保一樣的麵容。
“終於,找到你了。”
…
灰原的病情很快就好了。
上一次沒能滑雪,這一次幾人決定去群馬縣的滑雪場,誌保也隨同。
滑雪場人不多,隻有柯南一人在滑雪,從他飄逸輕鬆的動作裡,能看得出來是個老司機。
“不錯啊,新一。”阿笠博士讚揚道。
“是是是,很棒很棒。”灰原也敷衍地拍拍手。
誌保也跟著拍拍手,難得遊玩放鬆心情,倒不必掃興。
柯南自得地嘿嘿一笑,摘下滑雪鏡,看了看四周,隻見步美他們三人正在堆雪人。
“真是的,來之前還一直拜托我教他們滑雪,結果來了就隻在那裡堆雪人啊。灰原你要滑雪嗎?”
“不要。”灰原一口回絕。
“那,打雪仗?”誌保提議。
“我不要玩,玩雪也不符合我的個性。”灰原仍舊回絕了。
“要不然你在做什麼?”柯南掃視灰原和誌保後方已經排列地整整齊齊的幾座雪雕。有狗、貓、熊、兔子,還有一隻金雞獨立。
“我不是在玩,這個是藝術活動。”灰原很滿意那幾個栩栩如生的作品,“雞不是我做的,是世良。”
“厲害~”柯南嗬嗬噠,“這細致的活兒~的確是藝術。”
“嘛嘛,差強人意啦。”
柯南轉頭去看隔壁步美三人搭建的雪人,他們搭建的稍微大型的雪雕,和他們體型相差不大,細節部分操作起來難度係數稍微大了些。“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像在哭耶……”步美的聲音傳來,她明顯是覺得沒有達到她的心理預期,感覺不太好看。
元太倒退著看形狀,比劃著下一步的操作。隻是,後退時差點撞到了彆人做的雪人上。
“臭小鬼,不要亂碰好不好!這個可是我們畢業參賽的作品。”一個女聲嬌叱。
元太撇嘴:“雪人做畢業參展作品?這個長的好像怪獸…大是挺大的,隻是手藝也不怎麼樣嘛,還不如小哀……”
沒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雪,大家都回到旅館,這個時間也正好用個餐。
“…找到了嗎?”
“沒有。”
“會不會她自己一個人出去滑雪,結果因為暴風雪找不到回來的路了啊……”
那個和他們一同堆雪人不務正業的大學生們好像遇到什麼問題了。
“那個……請問發生了什麼事了嗎?”阿笠博士友好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