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麼這個寒假的假期作業……(1 / 2)

"那麼這個寒假的假期作業大家都清楚了吧?都帶好了,開學我要嚴查。"

阮時喻的班主任叫趙青,三十出頭,眼下又滔滔不絕的講起了假期安全教育。

阮時喻百無聊賴地托起下巴,旁邊的同學早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聊開了。

可沒有人主動和阮時喻搭話。

哪怕已經相處了一個學期,可大家都拿不準這位大學霸的態度,想和他結交卻也怕惹得他不高興。

大家推推搡搡,終於推選出來一個幸運兒代表,楊錫看了看周圍同學負以眾望的目光,撓了撓頭開口:"阮時喻,你假期有時間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來玩?"

阮時喻抬眼看著他,漂亮的臉蛋因為教室暖氣開得足還泛著些紅暈。

意識到來人是在邀請自己,倒也沒有直接拒絕:"等你們定下具體時間再和我說一聲吧,我應該有時間。"

"好耶!!!"聽到周圍同學壓抑著的歡呼,阮時喻也衝他們彎了彎眼。

聽到趙青終於結束了他的演講,阮時喻便拎起書包,往後門出去了。

今天的天氣並不好,灰蒙蒙的天空飄著雪。

阮時喻一向怕冷,索性又從包裡翻出了圍巾圍上,再撐開傘。

這下,徹底把整個世界隔絕在了身外。

沈願從後麵追上來:"你跑得也太快了吧。"

阮時喻"嗯"了一聲,稍作停頓。等沈願和他並排,才繼續走著。

一路上,沈願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從學校食堂的飯的"創新程度",一路說到如果這次物理隻有三十分的話就真要跳了。

阮時喻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卻是一個足夠棒的傾聽者。

他沒有搭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兩人一起走進了巷子。老式居民樓林立在小巷兩邊,讓巷子顯得格外擁擠,又充滿了人情味。

正是吃晚飯的點,家家戶戶都熱鬨得很。

"到了!"沈願的語氣歡快,"那我就先回去了,時喻你也早點回!不想做飯就來我們家蹭飯!"

阮時喻笑著說了聲好,從心裡還是很感謝沈願一家的,自從奶奶去世後,是他們家一直或多或少的在幫助他。

而他那個名義上的父親,也隻是打了一筆錢回來。關於奶奶,隻字不提。

阮時喻想著,轉過身。走進一旁的小巷,正欲上樓,卻看到了一個人。

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單衣,衣服上滲出絲絲血跡,而那人蜷縮在樓道口。

這樣冷的夜,是沒有人願意出門的。這人不知在這凍了多久,身上還帶著傷。

阮時喻不由頓住了。平時他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今日卻起了惻隱之心。

或許是他的目光停留得太久,那人如有所感地抬起了頭。

道旁的路燈已經打開了,借著這點微光,阮時喻看到了他不同於常人的綠色眼睛,心裡又是一顫。

算了,今天就當是日行一善,積個德吧。這樣想著,阮時喻快步走向那眼睛的主人:"你還好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雖是這樣問的,阮時喻也沒指望傷得這麼重的人能給他回答。

準備直接架起人去醫院,卻聽那人用氣音說不去醫院。

心裡一陣窩火,難得今天發一次好心,這人卻不領情。

阮時喻壓著對自己多管閒事的火氣:"你傷得很重,不去醫院會死。"

那人好像怔住了,又過了幾秒才又用透著些心虛的氣音問:"不去醫院真的會死嗎?"

阮時喻簡直服氣,沒見過這麼沒常識的人。

但他也猜到麵前這人應該對醫院很抗拒,想了想還是道:"算了,不去就不去。但是得去衛生所檢查。"

聽到不用去醫院,那人終於卸了力,虛虛靠著阮時喻,任由他扶著自己,往衛生所的方向走。

診所是一位姓陳的老醫生開的。

巷子裡的人大多互相認識。阮時喻平日裡在小巷長輩的眼裡是好學生的典型。

於是乎陳醫生第一眼看到阮時喻的時候還嚇了一跳,生怕他被巷子裡哪個混不吝的欺負了,忙招呼道:"小喻,你怎麼來啦?是哪裡不舒服嗎?"

阮時喻解釋:"陳伯,不是我,是他。"

診所小燈昏暗,被阮時喻這一提醒,陳醫生這才看到阮時喻手上架著的人。

這回還真給他嚇得不輕:"哎呦!怎麼傷這麼重!小喻你快扶他坐下。"說著便急急忙忙跑去裡屋拿酒精紗布。

讓阮時喻給他照著燈,把身上大小傷口都細細處理了一遍。

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邊問阮時喻,一邊給男生包紮傷口:"小喻你認識他嗎?這傷是怎麼弄得嘞,怪嚇人的。"

阮時喻怕說不認識的話,熱心的陳伯又要瞎操心了。

眨了眨眼,輕聲說:"認識,是我同學。和家裡吵架被打了。"

陳伯"嘖"了聲,悻悻道:"哪有父母能下手這麼重,這是打孩子又不是打仇人。"

阮時喻自知這個隨口編的理由站不住腳,摸了摸鼻子,岔開話題:"陳伯,他好像在外麵凍了有一會兒,要不給他量個體溫吧,再發燒就不好了。"

陳醫生聽他的話,連連應聲:"誒!還是小喻你想得周到!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個體溫計來。"